周青青,即刻打入天牢。”
两个士兵上前,将周青青擒住,碧禾吓得去挡,也一并被抓起来,一旁的米珠吓得瑟瑟发抖。
周青青恼怒大叫:“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王妃,不等王爷回来,就莫名强加我罪行,哪里来的道理?”
郭槐冷哼了一声:“这是皇上下的命令。这可不是给你强加罪行。你有无通敌不知,但你的护卫聂劲通敌却是铁板钉钉。进入金陵后,我们打探道消息,知晓北赵将燕王周栗交给南周,寻求和盟,联手对付我们西秦。我让聂劲返回通知王爷撤兵,但他却将我暗算,自己将西秦军路线和战略交由给你们南周朝廷。我虽大难不死,但赶回来,已经为时已晚。”
周青青愈发一头雾水,讷讷道:“北赵和南周结盟?”
郭槐冷笑:“如今秦周两国盟约撕毁,你这个和亲公主,不仅没有存在的必要,还是害得西秦五万将士覆灭的大罪人。不管聂劲是受你指示,还是自作主张?这个罪都要由你来背。”
周青青脑子里一片空白,忽然又道:“王爷呢?王爷怎么样了?”
郭槐道:“王爷生死未卜,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说完大手一挥,“将罪犯带走。”
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直到被关入见不到光线的天牢,周青青才稍稍反应过来。
其实想通了也不难,北赵对西秦放出的消息是南征,但对南周恐怕是声称帮其剿灭叛贼燕王,向其寻求联手,而后一起对付西秦。至于为什么南周会答应,想来是因为北赵将燕王周栗交给了南周,或者还有别的什么让其信服的条件,总归是说服了南周。甚至有可能让其相信西秦野心勃勃,之前的议和不过是修生养息。
其实南周为何愿意撕破与西秦的盟约,转而跟北赵结盟。周青青并不奇怪,南周皇上不能说是昏庸,但却是个见风使舵,过河拆桥的君主。就如当年她父亲死后,定西郡王府被冷落多年一样。只要北赵给出让他动心的条件,他定然会毫不犹豫撕毁与西秦的盟约。至于她这个仍身在西秦和亲公主的生死,完全不在他考虑的范畴。
这一切,周青青都想得通,唯独想不通的是聂劲,既然知道北*周和盟,照理说他应该立刻打道回府,将这消息通报给西秦,而非暗算郭槐,还将秦祯给他的路线和战略交给南周朝廷。
他出自军营,性格坦荡。绝对不会认同南周背信弃义的做法,也不会觉得这这样的做法有多明智。退一步说,就算他认同南周和北赵结盟的做法,也不可能将秦祯的信交给南周皇上。因为秦祯这一回率兵去安阳,并不是为了征伐,而是为了帮助南周。以怨报德,大概是聂劲最厌恶的行为。
当然,这一切其实对聂劲来说,其实都没有意义。以周青青对聂劲的了解,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足以让他做出将她置身死地的行为。
所以她想不通。
然而聂劲没有回来是事实,如果聂劲不负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聂劲出了事。
如果是这样,她宁肯聂劲是背弃了她。即使她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周青青看着黑漆漆的天牢,想着早上自己还是武王府的王妃,现下就变成了随时可能丧命的阶下囚。无论如何,西秦五万大军覆灭是事实,南周西秦盟约作废,她这个和亲公主,横竖只是死路一条。
若是秦祯也已经不在人世,她死了还能追随他做一对倒霉鸳鸯。
可若是还活着,他会如何?会不会念及两人间的情分,饶她一命?可什么是情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如何?她也不知。
也不知道在金陵的弟弟妹妹们如何?会不会因为担心她,而和皇上闹翻?
最好不要,她只是帝王业下的一枚小棋子,随时能被舍弃的棋子,在她来和亲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想到。
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待她来世,一定不做什么劳什子的皇族世家,就当个老老实实的布衣百姓,苟且地过着小日子。
周青青在这胡思乱想中,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三天。除了送饭的狱卒,没有人理会她。天牢里的饭难以下咽,但周青青还不想死,所以强忍着每顿都吃得光光,狱卒虽然不说话,但也对她这个前王妃刮目相看。
虽然不想死,但周青青觉得这日子真是比死还难受,几天没洗漱换衣,再多过几日,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王妃——”
也不知是煎熬到了第几天,坐在牢里发呆的周青青,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