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的男男腔。
叶湘南,其实是个品格高尚,很有正义感的女人,她不为金钱所动、并舍已为人地救过他这个曾经侮辱过她之人的命。
叶湘南,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新生的我,你虽然男男腔了一点,但绝对绝对是个大好人,我绝不相信你是那个包养小三,并为了小三抛夫弃女的坏女人!
这时,旁边一直为房小东打伞的秘书在接了个电话后,在他耳畔小声低语了几句,房小东原本嘤嘤哭泣的柔弱气势瞬间一变。
立刻麻利地擦了擦通红的眼角,上前几步,撇开以往对这男人的偏见,柔声道:“丁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想了想,又加了句相信叶湘南也不希望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无奈地转身离开。
他现在有很多的事要做,前不久,房氏才在白家与万家的支持下击退了某些暗怀不轨心思的竟争对手,而他现在在母亲的勉强支撑下,也勉强以男儿身坐上了房氏董事长的位置。
房氏集团的内部早就存在了许多陈年积旧的问题,想要坐稳这个位置,他需要尽快掌控房氏集团的控制权和话语权才行……
可能是房小东那句“相信叶湘南也不希望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触动了丁易,他轻抚墓碑上照片的手指微僵。
见此,白安抱着孩子赶紧趁机道:“易,房小东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着才能让那些已离去的人心安,而且嘉嘉还这么小,她是叶湘南和你唯一的女儿,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想一想。”
“爸爸……呜……不要不理嘉嘉,妈妈已经走了,嘉嘉以后会很乖很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白安的话和孩子可怜的哭泣声终是使丁易恢了一点理智,死灰如寂的黑眸渐渐恢复焦点,他缓缓直起孤寂的身影,转身看向白安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后,小心地抱过她。
这是湘南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也是叶家唯一的血脉,他不能只顾着自己。
心中有了牵挂与念想的男人这才恢复了一点点人气,虽然还是一身萧瑟和满脸冷意,但较之刚才心如死寂的样子实在是好太多了。
白安见丁易总算不是刚才一潭死水的模样,心中微安,其实叶湘南这个情敌死了也好,她相信时间是治疗伤痛最有效的良药,她也相信凭借自己的手段和心计,丁易以后终是会有被她的一片赤诚感动的那一天!
见到这刺眼的一幕,万梓良狭长的美丽凤眸微冷,沉默了下后,一改平时的温文尔雅,喉咙里一声讽刺的轻笑后,撑伞步履不紧不慢地走到他们跟前站定。
丁易,湘南那样凄凉孤独的死去,我怎能容忍若干年后你们忘却她的存在,心安理得地从新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呢?即使是湘南生前所愿的这样我也不容许,绝不容许……
“是啊,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当然不能永远活在过去。”万梓良瞥了眼面露警惕之色的白安后,把目光转向一身萧瑟孤冷气息的丁易,儒雅又苍白的脸上满目哀伤与羡慕:“丁易,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幸福,真的,因为你同时得到了两个同样优秀的女人深情不悔的爱。”
是啊,你真的很幸福,幸福得让羡慕,羡慕得又让嫉妒。
因为你这一生拥有的、得到的曾是别人一生也无法触手可及的。
万梓良终于明白当初房小东的感受了,原来真的只有身陷其中才能深切体会到那种求而不得的悲哀!
闻言,丁易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万梓良,沉寂冰冷的双目也染上一丝波动,他的意思是湘南一直深爱着他吗?
万梓良不负期待的薄唇轻启:“湘南很爱你,一直都很爱很爱,其实她在很早就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事了,你可能不知道吧,湘南在和你一离婚就马上把那个小三赶出了公寓。”
“梓良。”见情况有些不妙的白安忍不住发出一声警告。
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的丁易脸色微变,他伟岸又高大的身体忍不住轻晃,在白安心疼地作势要扶住他时,他提前一步地稳住心神甩开白安伸过来的手,并紧紧地盯着万梓良,示意他继续说出某些不知道的真相。
万梓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眸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快速闪过后,无视白安的警告,淡笑着对丁易继续道:“丁易,如果湘南真的是为了新欢和你离婚,怎会费了那么大的周折终于离婚了却立刻反翻脸不认人地把那个小三赶出家门呢?我是湘南生前的主治医生,她的病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曾劝过她接受治疗,她说是晚期了坚定地拒绝,我也曾提过通知你们她病情的事,可是她也不肯,她说她不希望看到你们伤心。”
安姐,看在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我不会说出那个叫鲁阳阳的小三就是你暗中设的局,但丁易只能是属于叶湘南的,他只能是属于深爱他的叶湘南的……
对一脸悔悟和努力隐忍伤痛的丁易说出实情后,万梓良朝脸色极其难看的白安恶劣地勾了勾嘴角,便优雅地撑伞转身离开。
他宽松的黑色风衣在风中摇摆,紧紧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又隐隐发白,儒雅翩翩的消瘦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雨中徒留一地的悲伤!
湘南,如果下辈子我比丁易早一点遇到你,是不是你就会像爱他这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