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同样的落寞孤独。而那人,拥有的是蓝羽尘的眉眼,蓝羽尘的容颜……
轻轻翻开扉页,蓝羽尘漂亮的字体占据眼帘,字如其人,温文尔雅,端方秀美。
“好字啊!”魏子墨不禁赞叹,随即吟出蓝羽尘给他的寄语,“当年携手,是处成双,无人不羡。自间阻,几世也,一梦拥,红衣拂面。星目璀璨,朱唇轻启,是婴笑靥。盛睡里,起来寻觅,却眼前不见。”
又是一阙《少年游》!蓝羽尘将晁补之的《少年游》改动几字赠与他,所为何意呢?若他原封不动地摘录,魏子墨定然只当他是单纯地喜爱这词牌。但他却特意改动了词中对梦中之人的描绘,还将原文的分别“五年”改为“几世”,如此虚指是想强调他与所梦之人离别太久吗?可他,不过比自己大了半岁啊,哪来的经久离别、几世惆怅……
魏子墨手托腮帮沉吟半晌,百思不得其解。他闭了会眼,又捧起书盯着那阙词看了一遍。不对啊,首行明明写着“赠子墨”,那这词必是送给我的咯?难不成……我是这梦中之人?魏子墨的心突突狂跳起来:难道他……也有如我一般的幻觉?
随即,他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想什么呢,魏子墨!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离奇的事。我幻觉中有他不过是因为他恰好是我特别欣赏的类型,所以下意识地出现幻境吧。怎么可能他也刚好对我也有幻觉呢?”
或许,书写《少年游》送给我,仅仅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少年游》吧》?或许,改动晁补之的《少年游》,仅仅是因为他的一时愁绪吧?羽尘小哥哥,你究竟为何如此让人难以捉摸呢?魏子墨颓然躺下,双手枕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当年携手,是处成双,无人不羡。”“当年携手,是处成双,无人不羡。”……啊啊啊,蓝羽尘你有毒!为什么天花板上尽是你写的字?写得那么端方,那么雅正。看了你的书写,我觉得我的字简直是“金蛇狂舞”啊。
“星目璀璨,朱唇轻启,是婴笑靥。”“婴”是谁啊?是一个人的名字吗?总不会是“婴儿”的意思吧?那么,这“婴”是个美女吗?“星目璀璨,朱唇轻启”,看来是笑靥如花咯?……啊啊啊,蓝羽尘,你把思“婴”之词赠与我干嘛?我又不是“婴”,你这是明目张胆的秀,哼!
等一下,“星目璀璨,朱唇轻启,是婴笑靥。”我知道了,蓝羽尘,你是说我“星目璀璨,朱唇轻启”,长相如“婴”吧?所以,你这是爱屋及乌,触景伤情咯?
“盛睡里,起来寻觅,却眼前不见。”我虽长相如“婴”,终不是她。你恍然梦醒,发觉我不过是替代品,真正的“婴”仍未归来,因此万分惆怅,遂书此词赠我,聊表心情。一定是这样的……
自说自话老半天,魏子墨又将自己埋进了被窝。哼,没有什么烦恼是睡一觉不能消解的,如果不能,那就两觉……
两个小时后,当魏子墨顶着鸡窝头被江涵予从被窝里拉出来时,脑子里还盘旋着方才睡梦里的画面:临江烟柳,清风拂面,蓝羽尘身着古装,白衣飘飘,凭栏远眺,目光落处烟波浩渺,一叶扁舟由远及近缓缓而来。“羽尘小哥哥!小哥哥!……”他不停呼唤,却无人应答。蓝羽尘只顾盯着愈来愈近的小舟。此时,他看清船头有一名妙龄少女,红衫罗裙,粉面桃花,星目璀璨,朱唇轻启,笑靥迷人。小舟靠岸,蓝羽尘微笑着迎上前去,轻轻搀扶那少女上岸……梦里,他的心似乎被什么牵扯着,很疼……
“魏子墨,这时候你睡什么觉啊?晚上不打算睡了么?快起来吃饭啦!”江涵予使劲摇晃着他。
“……等等,你先让我缓缓……我缓缓……”魏子墨抱着脑袋紧蹙眉头,一个梦而已,为何醒来了心还是隐隐作疼?还有,梦里,羽尘小哥哥与他的“婴”久别重逢,我不是该为他庆幸为他开心吗?我疼什么疼,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