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空气里有无形的丝线,把秦妄言牵扯住,他停在原地,回头看向沈音音,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沈音音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男人又重新走回床边,他俯下身来,一只手撑在床上。
“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不可闻。
在睡梦中的女人,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再去思考,只低低呜呜的呢喃出声来:
“你别走。”
她心里总有不安,只觉得秦妄言回来这事,一点都不真实,在意识混沌的时候,她本能的想把这个男人,留在自己的梦境里。
即使他没有回来,可是在梦里,她也能够见到秦妄言。
黑暗里,男人仔细注视沈音音的睡颜,他勾起唇角,身躯缓缓下压。
独属于男人的清冽雪淞味道,钻进她的鼻腔里,沈音音转了个身,想埋首在他的颈窝处。
秦妄言的半个身子压在床上,近距离的注视着沈音音,浅浅低喃着,“我不走,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呼吸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源,沈音音睡的格外安稳。
而秦妄言则保持着,双手稍稍撑住自己的下趴姿势,让沈音音既能靠近自己,他又不至于躺在沈音音床上,惹她厌烦。
当他守在沈音音身旁的时候,她会做噩梦吗?
男人在心里头默念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试图驱散可能会出现在,沈音音身上的梦魇。
他在念完心经后又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正是沈音音梦魇的本身啊。
沈音音一夜好梦,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往身旁看去。
她的身旁空无一人。
平时她都是一个人睡,当然是空无一人的,可今日,她却莫名感到身旁空落落的。
沈音音从床上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上班穿的衣服,她有好几次加班太累,懒得换衣服就倒在床上睡过去的经历。
沈音音下床后,走进洗手间,她就发现自己脸上一片干净,昨晚她卸妆了?
她往垃圾篓里看去,里面除了卸妆巾外,还有卸妆棉和棉签棒,她平时卸妆,可从没有这么细致。
沈音音洗脸刷牙后,打开主卧的门,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身姿倾长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修饰着他的窄腰,和紧实笔直的大腿,而他的脖子上正挂着一条围裙。
“我已经找保姆来给般若,寒崽准备早饭了,你不用给他们准备早饭,还能多睡一会。”
说话的时候,沈音音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花来。
秦妄言背对着她,将平底锅里的煎蛋翻了一面。
“我在给你准备早餐,没给般若、寒崽准备。”
沈音音:“……”
男人转过头来,又对她说,“咖啡也煮好了,想喝卡布奇诺还是拿铁?”
“拿铁吧。”沈音音脱口而出,又道,“咖啡我自己来冲吧。”
秦妄言在忙着做早餐,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就觉得自己特别废物。
秦妄言做好早餐后,也给自己调了杯拿铁。
他将马克杯放上餐桌,沈音音就看到这男人,还给自己的拿铁搞了个拉花。
而她自己调的拿铁,自然是不可能有拉花的。
沈音音莫名觉得,秦妄言做的拿铁肯定比她做的好喝。
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就问,“想喝我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