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清晰的脚步声慢慢逼近,话语伴随着热的吐息传入耳中:
“你以为你进入了幻境?不,从很早之前,甚至更早的时候,你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黎尧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也不能动,连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在心里想出较为圆滑的话来降低对方戒心:
我觉得你很熟悉,我以前和你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哈哈,这么多次还要我提醒你吗,不管你想什么我都会知道的啊,我甚至比你自己还要更清楚你在想什么——只要我愿意这么做。”
你这样是侵犯他人的...呃?我想说什么来着?
黎尧发现自己和这家伙说起话来,和平日里大家文绉绉用字斟酌的方式完全不同,听上去倒是挺像苍生的口气。
“就算忘了我也还是没忘了你那所谓的*权?真怀念,那时候的你和个傻子似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好多少。”
你才是傻子,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的话也许我还能想起来。
对方这次倒是没有很快回答,而是发出了轻微的咬牙切齿声:“关于你对我的称呼......这个不提也罢。”
黎尧的心里莫名的快意起来:
这有什么,告诉我不就成了?
对方直接转移了话题:“你虽然不记得我了,不过也不记得他了,彼此彼此。我现在能和你说话可是花了很大功夫的,时间宝贵,你听好——”
为什么宝贵?以后再说不成吗?
“别打断我!为了破坏基础连接协议我忙的要死——不这不是重点,你听好——”
明明平时不是这样的性格,但黎尧突然起了戏弄他的心思: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突然,嘴唇覆上了什么东西,过了两秒黎尧反应过来只是指腹的触感。
“听好——我打算再挣扎一把,就这样,再见。”
那个人消失了。
一切都要回来了,风穿叶的声音和手上传来的被紧握的触感...一切回复了原样,恍惚间他听见引路弟子说道:
“二位贵客,迷阵已出,可以接下带子了。”
啊...阵?对,之前好像是在一个阵里走着来着,他正想着,眼上的缎带被人取下,央鸣正站在他面前:
“看你迟迟没动作,莫非是嘘言还未散去?“
“不,无碍...只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引路弟子解释道:“第一次过阵,反应不良是常事,二位只需记得所感所闻具是幻象便可,切勿放在心上多做挂念。”
“但是我刚刚能感觉到那人碰了我,幻象是没有实体的吧?”
那弟子点头:“是的,应该是阁下被迷幻了,幻象无实体,不过我也会通知负责维护阵法的弟子排查是否有外人入阵。右护法的居所是一座赤红院子,直行便能看见,我任务在身,先行告退。”
“嗯,有劳。”
引路弟子走后,央鸣问道:“你在阵中遇见了何样嘘言?”
那算得上是不好描述的对话,要是从头到尾都告诉央鸣,要解释的地方应该很多,他简略地概括了一下:“来者不详,说是认识我,说起话来有点像是苍生那样,有些古怪,告诉我他打算挣扎,然后就走了。”
央鸣想了一下:“这倒少见,一般所幻无非熟人,你却不知他的身份。”
“央兄在里面又遇上了什么?”
“我遇见了你。”
“我?”
“正是,我听见你在同我说话,若非我试探了引路人,必不能分出那是嘘言,要以为是你了。”
“那么...那个我都说了什么?”
“我听见你说,不想我死,想要快点结束,可是要走的话,会觉得舍不得我。”
黎尧面上一热:“这必然不是我说的。”
央鸣淡淡地笑了:“我以为你会舍不得我的。”
”唉,耽误什么,先往前走吧,“黎尧没接茬,走在了前面。天泣谷深处的风景和外面相比,又是别样的美和风情,黎尧和央鸣前后走着,默默无言地观赏者着周围景色,一直到央鸣因为之前的对话已经结束,黎尧才突然说。
“我自是不舍得,但我以为,我和央兄是能时常见到的,也就......没由来舍不舍得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