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却急了,这个少年往他们爷的车上扑,身后又跟过来杨家的保镖,感情这个少年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
但是平四拦不住南宛,眼睁睁看着南宛打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他僵硬着身子站在车外,战战兢兢:“爷,爷?”
薄黎和硬坐进来的南宛面对面平视。
气氛诡异而古怪。
薄黎一只手还伸在窗外,指间的烟蒂燃着烟儿。
“呦,是个妞儿?”他微微挑起一道眉。
昏暗的车厢里,南宛依旧可以清晰看到这个男人挑起的这道右眉上横着一道细微疤痕。
疤痕像道微龙纹身,给这男人的脸增添了一丝冷戾的残酷。
南宛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茶色,桃花眼,长得极其好看,所以他随便一眼,南宛都觉得深邃而冷酷。
冷酷来自他身上的气质,他像是厌恶她突然跳上车,虽然话里平静,但满脸的不耐烦,满身的戾气。
南宛咽了口口水,深知这男人不简单,但碍于外头有杨家的人,只能硬着头皮道:“借我躲一躲。”
“呦,不怕我和外头的杨小人是一路的?”
“杨小人?”南宛愣了一下,“你是说杨至君?”
“你是谁?”
“你管不着。”
薄黎把手收回来,抽了一口烟,又吐出一抹烟圈,猛地伸手揪住了南宛的衣襟,将她提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冷冷道:“上了爷的车,也敢和爷打哑谜?妞儿,好好回答老子的话,胆敢一句不实,老子把你踹下去!”
说罢,他朝车外的平四打了个手势,平四会意,替他们关上了车门,转过身迎向正走过来的杨至君一行人。
杨至君的脸色有些难看,方才认不出平四,但现在走近了,怎么能不明白这个穿黑衣的平四是黎爷手下的人。
胖秘书更是对着那部奔驰车哈腰点头:“这车里坐的是黎爷吧?”
“正是我家爷。”
“不知黎爷驾到三德村,是为了何事?”胖秘书冷汗直冒,他探听到黎爷也看中了这块地,但没想到黎爷的座驾就跟在他们车队后面。
这天气又热又闷的,也不怪他们看走了眼。
但是眼下和村长洽谈的事出了差池,他们家少爷的车也被砸了,黎爷又一直待在这里,这事儿可就为难了。
车子里,南宛盯住薄黎,心里飞快做着计较。
第一,这男人不是杨家一伙的。
第二,杨家说不定以为杨至君的车是这男人砸的。
第三,这男人为了撇清责任一定会把自己丢下去交给杨至君。
思量的空间,薄黎抽了一口烟,用那把沙哑鼻息又重的声音发问:“你和杨家有仇?”
“没仇。”这是实话。
“你有病吧!”薄黎上下打量她,满眼鄙夷,“白瞎了你这张脸蛋,居然是个精神病。”
这女人长得其实不赖,白白净净,下巴尖尖的,尤其眉眼,清秀得就跟画出来似的,不说多惊艳多倾城,但够味儿,就是寡清了点,看着不大近人情。
南宛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三德村人?”
薄黎扫了眼她的装扮,“这件牛仔衬衣淘宝货还是地摊货?”
“你管得着吗?”
“里头这件白T是今年LV的夏装休闲主打,在闵安市是买断品,一件价格少说三万,还有你头上这帽子,Gucci的。”
被他看穿了服装品牌,南宛也不急,“那又怎么样?”
“呦,妞儿还挺狂。”薄黎一手夹烟,一手猛地掐住了她下巴,逼视她漆黑明亮又清冷的眼睛,“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谁呀?”南宛不露怯意,冷静地与他对视。
“薄黎,听过没?”
“没听过。”这是假话。
她的小心肝颤了一下,鼎鼎大名的薄黎黎爷,她要真没听过那才叫白瞎了一副脸蛋,又不是演什么脑残言情剧,她也不是什么清纯白莲花,哪能什么都不懂。
杨家要算得上是一豪门,那么在薄家面前,只能算一有钱暴发户,薄家才可谓是闵安市的名门。
谁都知道,在闵安市有薄沈徐穆四大军政之家,薄家又是四家中的首家。
权势滔天,名门中的名门,豪权中的豪权,而薄黎是薄家独子,可见身份之尊贵。
但让人惧怕的不是黎爷的出身,而是七年前他的手上沾过人命。
据说那件命案闹得很大,死了好几口人,上头层层追查,查到了薄家的少爷身上,薄老爷子气得亲自狠鞭了薄黎一顿,又把薄黎押送到军队里磨练了两年。
那桩命案久远而模糊,多数人都不记得详细情况了,南宛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更是不了解细节,只是潜意识里明白,这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别给老子扯淡装傻,你砸了杨小人的车,敢躲老子车上?滚下去!”
薄黎一挥手,手指都要掀到南宛脸上了,南宛连忙伸手一抓,抓住了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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