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呢,这损失你得赔给我们!”
明月小心地用左手拈起罗布拿着的毛发,右手举到小二的鼻子下面,叫道:“赔,是得赔!你们菜里有头发,你说怎么赔吧!”
小二看着毛发镇静自若,一把抢过塞到嘴里咽下,打算干净利落地销毁证据。
可是那根毛发看着跟眼睫毛一样,吃到嘴里却跟瓷器似得卡啦卡啦地响,小二一时不慎被割坏了舌头,满嘴喷血。
小儿呸的一口吐了出来,果然是块碎盘子,也难为他竟然真给嚼碎了。
原来是明月趁他骂人,左手拈起毛毛,举起的却是右手中幻成毛毛的空盘子。
“呜呜……”小儿疼的说不出话来,指了指明月,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转身跑去找掌柜的去了。
罗布也很生气,那有服务质量这样差的店家啊,菜品脏、态度差,说几句就假装“气吐血”,真是太糟心了,再也不想来这儿吃饭了。
事实上这家“鬼斧神工”,是酆都城有名的酒楼,口号就是“吃什么补什么”,许多断肢残障的鬼都会来这儿吃吃喝喝,运气好的话就会遇到合适的零件把失去的部分补齐。
这样生意好、缴税多的店家自然是政府的重点保护对象,很快,掌柜的就和两个鬼差一起出现,恶狠狠地直扑明月。
“谁在这里造谣生事?还吓走食客、打伤店员?!”一个鬼差站到没毛面前大呼小叫,先打击敌方个子最高貌似最能打的。
掌柜的和它思路不太一样,掌柜的迎来送往还是颇为圆滑的,一眼看出坐着是正主儿,站着的都是喽啰,所以掌柜的直接奔穿戴华丽的罗布而去,不卑不亢地说:“这位客官,我们老实做生意,开门迎八方来客,哪里不满可以直接跟我谈,你们这样闹事是欺负我们上面没人吗?”
“我们也是有认识人的……”明月举起手中的毛毛,“孔宣他……”
两个鬼差齐齐抽出腰刀转身查看,因为过于慌乱儿撞到了一起,掌柜倒是纹丝不动——腿吓软了动不了。
“在哪儿呢?”一个鬼差小声地问道。
另一个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刀,不敢回话。
明月玩心大起,凑到先前那个鬼差耳边低声说:“我在这儿呢!”
吓得那鬼差嗷的一蹦,胡乱挥了下刀,险些把同伴砍了。
明月不屑地一笑,举起毛毛给掌柜的看,“那,孔宣是我……前辈,我们在你家店里吃出了毛毛,你说该怎么办?”
“好说好说。”这种索赔的事情掌柜的有着丰富的处理经验,马上提出和解办法,“那个菜您吃的不满意,我再给您做一次?”
“啊?!”罗布叫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这也太敷衍了啊?!就这卫生质量还想让我们再吃一份?那好,我付钱,你把这些都吃了。”
然而罗布一低头,发现并没有什么残羹剩菜,郁闷地瞪了明月一眼——真.吃货。
明月无所谓地一笑,晃晃手,“不管怎么说,这毛毛可是从我老婆嘴里吐出来的,她不喜欢你们家的菜!”
掌柜讪笑道:“那我帮你们叫份外卖?”
明月看向罗布,罗布摇头,摸摸肚子难受地说:“不想吃东西了,胃有点胀,一定是这家店的东西不干净。”
明月看看罗布鼓起来的肚子,心说:是吃太多了吧……
正谈着判,艾判官带着一大队鬼差闯了进来,看得出来它们是急行军过来的,艾判官喘的跟三伏天的京巴一样。
原来鬼差懂套路,一共来了三个鬼差,怕明月她们从后门跑了,特意安排一个鬼差在后门守着,没想到屋内局势突变,那鬼差见势不妙,赶紧溜去喊救兵,正巧把离的最近的艾判官喊来了。
“这里……怎么回事?!”艾判官擦擦脸上的汗,定睛一瞧才认出是明月等人。
艾判官缓了几口气,讽刺道:“看你们几个就不像正经人,你们这是来吃霸王餐了?别想骗到我。”
“怎么能叫骗呢?”明月依旧举着毛毛笑道,“若能叫对方心甘情愿地花钱,那就不叫骗,叫募捐。”
“嘁。”艾判官不屑地说:“谁说的鬼话?”
“我的前辈——孔宣。”
艾判官是后来的,有些事迹只是听说,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其他的鬼差可都是齐齐的后退大一步,争取离明月远一些。
“这……”艾判官觉得明月是虚张声势,但他不敢冒险指出来,万一是真的呢?孔宣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啊,若是一句话惹她不高兴了,隔一百年也能想办法找回场子。
“掌柜的不想赔偿我饭钱呢。”明月愁眉苦脸地说:“只肯重新给我做菜。”
掌柜的忙笑着奉承,“不是小店差钱,委实是赔钱的话不好入账,回头不好和老板交代,您看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要不我多给您老做几个招牌菜?”
明月转头看向艾判官,“若是你请我吃这顿饭,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能想出什么薛定谔的公公不理婆婆来。”
艾判官一听背上冒出的汗更多了,立刻吩咐把这顿饭的帐记在他的名下,发了俸禄就给钱。
掌柜的有些不情愿,知道艾判官穷,怕他赖账,见艾判官脸上有些不快了才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