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白公子。”沈屿月屈膝见礼,“屿月冒昧打扰,只因听闻方丈与公子论前朝诗书,小女不才,也想讨教些许,不知方丈与公子可否赐教。”
住持看了眼白公子,心知这白公子身份贵重隐秘,也甚是不喜与外人多言,正打算婉言相拒,却见那白公子兴味盎然地抬头问道:“我与方丈只是简单探讨了几句内容,姑娘是如何得知这些诗书是前朝所作?”
沈屿月答道:“前朝诗词颇为沉重,正当是国破人亡之际,更多注重写些国家兴亡、民生疾苦、胸怀抱负之类的内容,只教人胸腑震颤。若遇上那些个极好的,便是说眼眶温热满腔热血抑或同悲共悯都不为过。而自太宗开国一统中原以来,天下太平,再少纷争。如今的文人墨客便只写些男欢女爱、相思离别为主的诗词来。哪怕有仿写些前朝的诗词著作之人,多半因着没有切身体会,内容只浮于辞藻,再难看出胸襟。如此一来,屿月便自以为是前朝诗书词句了。”一番话倒是使方丈感慨起来。如今距太宗开过也不过六十余载,老方丈年岁已高。自是经历过那些年月之人。白公子倒是眼前一亮,没再多说什么,只看向辞儿手中端着的那幅沈屿月的小词。
沈屿月倒是有些羞愧道:“说的那些浮于辞藻的,便是小女子了。这小作便是昨夜小女子沉醉于白鹿寺深山美景有感而发,现下我们才讲些沉重的,再看这小作,可真是肤浅了。只教屿月不知如何是好!”
老方丈倒是哈哈一笑,爽朗解围:“小施主这便是错了。你们小辈啊,未曾经历那些,倒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可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没有的赤子之心啊!”
......
住持与白公子倒是和沈屿月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经入夜。沈屿月倒是发现这白公子自是不像那小和尚说的那般难以接触,只是清高淡雅,身上没有那些俗世味道,看起来有些孤僻罢了。细数这一下午,白公子话虽不多,但也不至于寡语。只是评价那些文邹邹的东西颇为一针见血,这要是放在别处评论,也不知会气死多少书生文人。
沈屿月回了院子,倒是有些欣赏那白公子身上的清浅香气。她对香方不甚了解,自己的香囊也是母亲为她准备什么便带什么,只觉得白公子身上的香味极为好闻,如同漫天飞雪下孤独的守城人,身后皑皑白雪,面前荒野,亦是白雪皑皑。
她又开始思考着自己的棋局来。二房的事她前世可能未了解分明,如今得找些得力的人再好生查查。只可惜自己如今年方十一,连周围的婢女都是母亲的人,自己竟是半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倒是辞儿,她不想辞儿这一世也淌一趟她这浑水,虽说她不可能久久瞒着辞儿做事,可却也希望最后守护一下辞儿如今这天真童稚。再一两年罢,她心里默默给辞儿划定了一个期限,期限前,她想让辞儿不必再如前世般整日提心吊胆步步维艰。
倒是话说回二房。沈屿月的母亲夏思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只是因着是宫婢之女,未曾得先皇宠爱,先皇在位是也只给了个公主名号,连封号都是没有的。老侯爷陪着先皇开疆扩土,战功赫赫,曾在战场上与先皇定下娃娃亲。先皇改朝上位后,确是玩得一手极好的帝王权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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