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了玄机,中间竟是看不出任何缝隙地把沈屿月扣下来的烂木头嵌了进去。沈屿月本是打算找个由头处理了知情的木工,毕竟万一以后东窗事发,她自是不好脱身,但是唯一一个知情木匠她也打听过了,是跟着商队跑来做买卖的仆从,路途遥远负责修补马车的,趁着主家货没卖完出来做工赚点小钱,等主家回程了他自是要跟着回去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一趟帝丘城。沈屿月也算是放下了心。
这头修葺着茶馆儿,趁着阵仗大,她撬下来了茶馆的垫脚木放回了白鹿寺的盒子里。如此一来,便是万事俱备了。
隔天沈屿月故意睡了个懒觉,晌午日头大是的时候跑去找老夫人问安,笑着说是春困秋乏,并着这两日在茶馆监工有些疲累。老夫人不疑有他。
沈屿月仿佛刚回神儿的样子,一拍脑门儿,惊叫道:“祖母!孙女可是忘记了大事儿!”
这一咋呼倒是把老夫人惊了一跳,赶忙紧张起来问个缘由。
沈屿月连忙道:“那天屿月从白鹿寺回来,方丈知道了屿月是魇着了,便赏了屿月那白鹿寺门口的垫脚木。那垫脚木被前来祈福的虔诚香客们日日经过,可是顶好的镇宅之物,一方面有着佛门清净,另一方面也是日日被人践踏,不怕换了风水镇压不住。孙女竟然忘记了这码事儿!”
老夫人一听,忍不住笑道:“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瞧你那咋咋呼呼的样子,被别人瞧去指不定还要说我们侯府没规矩。找个下人换上这垫脚木也就是了。”
沈屿月一听,嘟嘴道:“祖母,先前还说老侯爷嫌弃咱家小辈儿不尽心呢!屿月想着亲手给祖父换上这垫脚木。屿月都想好了,就今儿给祖父的院子换上,让祖父地下有知,也要夸一句孙女有孝心呢!”
沈屿月一边说,一边吩咐辞儿去取来那装着垫脚木的箱子,等着辞儿的间隙,和老夫人随便唠起了家常。本就是春日易倦,再加上沈屿月轻轻柔柔的语气和一通轻揉慢按的捶背,老夫人自是在这晌午头昏昏欲睡。待辞儿过来,老夫人随便看了眼那垫脚木,夸了两句,便回屋午睡了。沈屿月告退,拉着辞儿便去侯爷房门外准备换上垫脚木。
老夫人手底下的奴婢们本是远远看着,只见沈屿月敲敲锤锤,蹲在地上好一副认真的样子。加上哪怕才是春日,可已经有些闷热的正午,这些婢女们只瞧了片刻,便回屋里躲着太阳了。
沈屿月刚刚锤完最后一小部分,搀扶着辞儿,只道是有些中暑,又不好打扰午睡的祖母,所以去了离这里就近的院子歇息片刻。
等到了院子,辞儿慌慌张张跑去老夫人院子里找些冰凉的井水和井水泡好的瓜果,一边带着老夫人最亲近的婢女,大丫鬟燕儿,来找沈屿月。
而沈屿月已经偷偷将刚刚藏好在箱子里的黑心枕木换到了床上,再把原有的枕木藏回了箱子里。
等燕儿和辞儿进屋的时候,沈屿月只有些虚弱的趴在了床边的小桌子上。吃了些冰凉的果子,好转了,教燕儿代她谢过祖母,便搀着辞儿回了自己的小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