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的顶篷,还有那穿梭于街道之中的油纸伞,一切的一切都沾上了那血红,让人无法摆脱,似乎阴郁一直笼罩在许多人的心头。
“唉~”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日高准叹的第多少回气了,直到现在,她才开始相信那日墨霓裳说的那番话,但是,那又如何?
聪慧如轩辕幻玉定是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对方话语中的真假,但是她也仍旧只能打着哑谜,毕竟这种事情早已超出了他们这些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小辈所能触及的范畴。
至于墨霓裳的用心,高准冷笑着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是想要在他们这些人的道心上面留下阴影,导致日后被心魔缠身吗?
那她的算盘可要打错了,虽然不过是一面之缘,高准却知道轩辕幻玉不会是能够被这些事情影响的那类人,而她也是,至于其余的那些修士……
高准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番当初那些人的反应,有惊愕的、有惊惧的、有怀疑的、有愤怒的,千奇百怪,但是却独独没有羞愧的,想来不是知情人稀少、那就是那些人早已将这种事情当成和吃饭睡觉一样理所应当。
轻叹一声,高准就怨念起那云家的人来了,她本以为云家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声明一下的,然而没有,十天过去了,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非没有事干,她会没事在这边无病□□?
云家还真是……不知在想些什么啊,就不怕惹恼了偌大一个仙灵大陆将近八成的势力吗?
自从知晓了这邕城很可能就是云家的一位绝世强者的墓葬之地,不少的人就显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希望能够给依旧藏在暗处的云家一个警戒,谁知人家压根儿不吃那一套,十天以来愣是屁都没有放过一个。
当然,这段时间正魔双方的人并没有坐以待毙,纷纷竭尽所能的想要在云州这一亩三分地中找到云家的所在,毕竟从那日所见的情况来看,一大部分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巅峰,不出意外便是很快就会被邕城的法则弄回外界去,这么些年前赴后继的努力,眼看着真相的一半已经浮出了水面,让那些野心勃勃的各大势力又怎么能甘心?于是,阿忠这些天带回来的情报尽是那些人丑态毕出的举动,甚至就差掘地三尺了,然而却仍旧是毫无所获。
心急如焚的各大势力不由得一个个的通过各种渠道放出各种狠话,当阿忠将这些话向高准转述的时候,高准也只是摇摇头,颇为可惜的说道:“毕竟都是家族中的一些小辈,若是族规如高家一般,那更是连嫡系都还没有进入的一群跳梁小丑,只知道借势狐假虎威罢了,即便是当真让他们一无所获就离开了邕城,他们背后的宗门和家族也是理亏在先,恐怕云家便是因为这个才有恃无恐吧。更何况,只要这些人一天没有发现云家在邕城的踪迹,那么任何人都不能指着云家人的鼻子说任何的事情。毕竟,云家的血脉天赋,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细想了许多天,本以为云家应该畏惧于这云州城内混杂的势力而出面的高准也算是想到了更深更远,与其说对方出面进行一番息事宁人,倒不如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的躲在暗处来得安全,毕竟云家的血脉天赋和底蕴就摆在那里,还有此事他们本就占据了道义的一方,也就只有魔族会不管不顾的在此事后对云家进行报复发难了吧。
但是云家会怕魔族的报复吗?作为拥有最强血脉之一的云家什么时候不是魔族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每年双方的冲突就不下百次,多那么一次两次又不会少块肉不是?
“阿忠,我发现这仙灵大陆的大氏族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高家、轩辕家,现在还多了一个云家,你说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以后会不会成为一颗棋子被人随意的摆布?”虽然从她一进来到邕城,她就已经有种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的感觉了。
阿忠抽了抽嘴角,能把事情分析到这种地步,又有谁会这么不识相的去用这么一个会对每一件事进行抽丝剥茧般细致的分析的人做棋子?那不等于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暴露在这个人眼中吗?
当然,话不能就这么说出口不是?
阿忠组织了下语言,出言安慰道:“主人不必担心,毕竟您是最不省油的那盏灯,不会有人冒着那般大的风险去算计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