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帮孩子处理伤口。
当晚上她回到帐篷,被告知下午她检查的孩子里有一个是艾||滋、、、病携带者,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晚上她一个人坐在荒芜的帐篷外面,抱着双腿,把头埋进手臂里,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拥着她,低声的告诉她”别怕'。
检查等待结果的时候是最漫长的时间,季雨霖这几天都在帐篷里休息,人一旦闲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拿出纸和笔已经准备写遗书,被高子云看到撕了,自然也没看到她信里的表白,后来化验结果出来,她并没有被传染,她庆幸没有被他看到那封信,却也得到一个让她更难过的事情。
他回来的时候她正在胡思乱想,压根就没留意到丁梓语这次并没有回来。而丁梓语没有回来的原因是因为怀孕。
季雨霖拿着化验单大哭,抱着高子云不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没有被传染而哭,还是知道丁梓语怀孕而哭。
在非洲待了半年,季雨霖跟着高子云回国,那个时候丁梓语来接机的时候肚子已经鼓起,身子有些不便。
回国后季雨霖很少见到高子云他们,因为高子云休了婚嫁,陪在丁梓语身边。
季雨霖不值班的时候晚上会去附近的酒吧待着,一个人回家太过安静,安静到她害怕。只有吵闹的人群里,她才能感觉到有一丝人气。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为了祭奠过去的岁月,她想摆脱让她困苦不堪的自己。
跌跌撞撞的从酒吧出来,她没想到被人盯上,同样是烂醉的醉汉,手里还拿着酒瓶。拼命挣脱的她拿着打碎的玻璃瓶朝着醉汉,挣扎中,玻璃瓶砸像醉汉的头,一米八的醉汉倒在水泥地上,流着血。
季雨霖吓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打电话找高子云求救,却没想到她的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她,也让她今后陷入痛苦的生活里。
那天丁梓语跟岳青去医院检查,由于第二天两人还要检查,便在医院住一晚,正好景行山下午有个大手术。
高子云半夜驱车去找季雨霖,没想到丁梓语在他电话响的时候便醒了,等高子云走后不久,丁梓语敲了隔壁病房的岳青让她陪着她跟着高子云的车。
车开出去没多久,天开始下起雨,雨势越下越大,岳青劝阻了多次想让丁梓语回去,但是当前面发生连环相撞的事故后,丁梓语一着急,握着的方向盘不听使唤,差点撞到路旁的护栏上。
季雨霖那晚并没有等到高子云到来,被路过的人看到救起报了警。等她录完口供,接到电话,双手颤抖的差点电话掉在地方,如果不是当时救了她的人带着她去医院,恐怕她没有力气能撑到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窗外雷鸣闪电,急症室门口季雨霖带着浑身的伤,蜷在椅子上,嘴里嘀咕着,身上轻微的颤抖着。
雷雨交加的夜晚,高子云因抢救无效死亡,岳青因为胎位不稳加上受到撞击导致流产,而丁梓语昏迷不醒。
季雨霖因为体力不支倒下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丁梓语已经消失不见,连同岳青他们。
一年后,季雨霖去给高子云扫墓,才看到旁边的位子上摆着丁梓语的相片。而依旧没有见到岳青和景行山夫妇,后来她离开了医院,那几年她生活的不是很好,经常半夜惊醒,整个人消瘦不少,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时明皓,也许她早不在这个世界上。
是时明皓的一个巴掌打醒她,她看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快要认不出来。一个人从好变坏很快,但是从坏变好却花了她很多时间和精力。
她努力克服跟外界人接触的内心恐惧,克服与人交流的空间,克服身体的不适应,她进了嘉诚公司,从底层做起,接触了新的人,慢慢尝试去接触别人。
时隔五年后,她才调整好自己,并到处寻找打听丁梓语当年怀的孩子的情况,这一找便过了这些年。
人有了活着的动力便可以支撑着自己,哪怕希望很小也足够撑着他们,她一直坚信那个孩子还在,这些年她办了儿童慈善基金会,到处去各地的儿童收容所探望孩子,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希望,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却接到时明皓派人调查的消息。
她没想到就因为自己曾经犯的过错,还要下一代的孩子们去承受,压抑在心里那份伤再次掀开,痛的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