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极少有人出入,想必是城里人早知京畿一带不太平,而城外的人都跑远了吧。
守城的士兵拦下萧长经,正准备细细盘问一番,萧长经便拿出梁国国主的手书。
“尊使请入城。”领头的将官确认了手书,立即教人放行。
萧长经就这么骑着马一路到了皇宫门口。
听说梁国来了人,宫里便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梁国与魏国交好,这事大家多少知晓一些,加上总有人听说过萧长经的“事迹”,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工夫,武承肃与萧长经还没结束客套时,宫里便人尽皆知了。
有人内心盼着萧长经说服武承肃投降,好歹让他们这些宫人能有个活路。
有人却暗暗骂梁国落井下石,直言萧长经不是个好东西。
阳筠与段氏恰好在一处。
水华来回禀时,阳筠正抱着瑄哥儿看池子里的荷花骨朵,待水华把话说了一遍,阳筠还是指着打着卷的嫩叶与立在上头的蜻蜓给武存瑄念诗。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武存瑄跟着认真念。
段氏爱怜地看着她,默默走过去将瑄哥儿接过来抱着。
坠儿过去,扶着阳筠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
阳筠也不说话,才刚坐下便拿起茶盅来,似乎要喝茶。
“茶凉了,让她们换了热的再喝。”段氏说着,将武存瑄又递给芙蕖,自己则亲自过去夺了阳筠手中的杯子。
阳筠便由着她夺去,依旧不肯言语。
段氏重重叹了口气,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萧文远是怎样的人,娘娘也听到过。他这时候过来,分明是要帮着魏国了。只不知陛下会作何反应,妾身想早些打算打算,竟也不能的。”
“你且打算你的,尽力而为罢了,真要不成也不必伤心,好歹试过。”阳筠忽然开口。
段氏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觉得无力,叹道:
“早先并没想过会有今日,以为宫里孤苦寂寞的日子总是看不到头的,不想竟这般容易就教人看到尽头。
“可也就是到了如今妾身才终于明白,一切打算都是无用,谁知道老天愿不愿意给你这条出路呢?
“说真的,有时妾身真羡慕从前的姚良媛,一早便看得通透,把身后的大事也安排妥当,直接寻了死了,也省得这会子在这里提心吊胆,来日也免得受苦、受辱。”
阳筠抿了抿嘴,眸子黯了下来。
姚氏当真通透么?
那为何还要把武存琰托付与她?
且不说周道昭与沈夫人容不下她,便是现如今的武承肃,看她也是百般的不顺眼。
她自保尚且困难,又如何能保住孩子?
想到这里,阳筠忍不住苦笑一声。
段氏立即发觉失言,知道自己是碰了阳筠的痛处了。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武承肃为何忽然就不待见阳筠,连她身边的人也被他找借口一个个打死了。
竟像是阳筠与他有仇,非要拿几个陪嫁泄气一般。
坠儿见阳筠动气,忙上前劝说,请阳筠回仁明殿歇息。
段氏见状,心中不禁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