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山早已银装素裹。
天上好像下起一碗吃不完的刨冰,伸出舌头,雪花飘进了嘴巴,凉凉的,似乎还带着欢悦的甜蜜味。
在护山大阵之外的暗黑森林处,一只膘肥体壮的猪妖正在老树干处厮磨自己的獠牙。
有三人以它为中心,虽紧张但却稳稳地呈圆的三等分方向逐渐靠近,将其包围。
“呜——呜——”
野猪低吟,闻到生人气味,察觉到潜在危险的它开始撒蹄子狂奔。闯过树丛,带起数片落叶。
潘安仁提醒同伴:
“不好,它想逃。”
杨蓉姬握紧剑柄:
“没关系,它还在阵势中。”
宝珠则略为兴奋地开口:
“预备:三、二、一,干它!”
少女音落,众人齐齐动手。
许多水灵挟飓风势,从平地螺旋骤起,将奔跑中的猪妖裹挟进来。
水龙卷中夹着密集的剑刃斩击在它身上,削出大量伤口,很快收割掉它的性命。
“好嘞,内丹可以送往保和堂当药材用,爪牙在演武台可以当做锻造兵器的材料,肉无论肥瘦都可在通天阁做成食补……”
潘安仁不久便盘算好挂掉的二师兄可以换取多少灵石。
“唉,最近修仙修得我好穷。”
生活不易,安仁叹气。
宝珠疑惑:
“诶?”
“师兄。”
“你很缺灵石花么?”
“当然啦,像我这种天赋中庸的人,家族给予和门派分配的资源都是很有限的。”
潘安仁语气中带上对未来的忧愁。
“额……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宝珠没好意思当着他面提自己继承父母大批遗产的事儿。
“我先去修炼,再见。”
杨容姬干净利落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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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似的白云底下掠过几只白鹤。
仿佛天女散花般,无穷无尽的雪花从天穹深处飘落,如同窈窕的仙女穿着洁白裙子,用优美的舞姿向所有生物致敬,然后轻柔地覆盖在房顶上、草尖上、树叶上。
瞬间,万物的本来面目被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悄悄地掩盖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积雪,一眨眼工夫,雪花用自然的力量点缀万物,将一切变得神秘起来。
半空中,坐在纸鹤上的宝珠吃着冰糖葫芦,心中默数刚刚分到的灵石,同时替早走的容姬留存好她的那份。
少女感受到长大后用劳动获取报酬的快乐。
忽热,她看到潘安仁的背影,正往执事堂的方向飞去。她顿时心血来潮,好奇地跟上他。
执事堂内布有奇门遁甲之术,每有人进,都可以依据自身命牌标识的身份打开对应的房间。宗门内外的资源分派、杂务料理和凡俗委托等人员往来都在此处。
大黑所在的办公处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有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左手边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西墙上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对面墙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的《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宝珠卡着潘安仁的视野溜了进来。他先是客气地询问:
“你好,执事先生,现有那种酬报大量灵石的活计吗?”
大黑懒洋洋地开始翻找、查询:
“嗯……照顾药苗、运送符箓以及狩猎异兽。”
“讲真的,不是我不帮忙,依你现在的初晋的等级,很难分配到呐。”
他公事公办道。
“晚辈晓得了,那请给我些虽少但量大的……”
“请问,这个按规矩的话,可以领什么呢?”
啪的一下,宝珠将前宗主的命牌拍上桌,阻断了潘安仁接下来的话语,吓了他一跳。
“这……”
看着笑眼盈盈的少女,大黑陷入为难。
嘎吱——
有人突然从西边没有入口的墙壁处推开一扇门出来——是杨茜茜。
宝珠对这种出场方式感到有些熟悉。
“我记得我这月的份额还没有领吧,挪用一下吧。”
“就给个美差吧,英烈之子,有点优待也正常。”
大黑借坡下驴:
“额……既然阁下这样说,我岂有不从之理。”
宝珠拿着“丙”级的新卷轴,心中念道:
“灵脉者,道韵之表也。今天下土地至广,百姓日重……近闻虢国异象丛书……勘察灵脉。”
“炎焱宗身处的不就是天底下的巨灵脉么?这是要我们出去继续找矿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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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山脚下。
只见城外旌旗蔽空,大军在地上布阵,杀伐之气四溢。
这是一个由步兵、车兵组成的长方形军阵。
军阵主体面向东,在南北、西边各有一排武士面向外,担任护翼后卫。
军阵的前锋是站立的三排武士,由二百名免冠束发、身穿战袍的弓努手组成。
南北两侧的武士,组成军阵的侧翼。尾端还有一列面西的武士,组成军阵的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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