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随着虎头铡落下,溅出的鲜血染红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他再也不能动弹了……
城楼上,二人瞭望着护城河,日光洒落其中,显得波光粼粼,边上有老翁正在弄线钓鱼。
李敏行试探道:
“老师,您这次会不会做得太……”
曹昇对李敏行说道:
“太过了,是么?”
“只当看客的感觉并不好受。”
“老夫也只是做了件能让自己顺心的事情罢了。”
“自古以来,武死战,文死谏,治国理政有这双壁,国家方能长治久安,而不能只顾安逸而不愿受难……”
曹昇站在城楼上,这片城池构筑十分坚牢,为了防止城墙因水侵腐蚀而下陷,城墙基脚全部用条石垒砌,墙面均用石灰糯米浆灌缝。
李敏行有些无奈地回应:
“恩师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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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空从山顶的神坛上走下。
周围是一片黑暗,惟独脚下的这条山路尚有些若隐若现的光明。
李敏行假托理由带军出发后不久,曹昇就被弄到阴暗的渣滓牢洞里。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破裂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
狱卒们被遣散开来,陶空坐在曹昇面前。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曹昇跪在地上,双眼不再像往昔那样炯炯有神,铁钩贯穿其两臂上的琵琶骨,渗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
他遍体鳞伤,强忍着旧脓新创袭来的阵阵裂痛,身上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一个没有表情的仙奴正在用蘸了盐水的鞭子不断抽打这个凡人。
“何必呢?”
“曹相国,只要你说出解开你先祖设下的灵脉封印的方法,仍不可失封侯之位。”
“待我神功大成时,让你坐上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也不是不行阿。”
陶空看着这个异常坚韧的凡人,好言出口相劝。
曹昇一动不动。
粗长的竹签钉入指甲缝间的刺骨钻心的逼供,引起他是阵阵惨嚎。
但他还是不说。
陶空对这个没有给自己反馈的男人彻底失去了耐心,对他使出了搜魂禁术:
“世人只以为伤筋动骨便是极尽惨烈的酷刑了,其实不然,所谓酷刑,乃是由心而发,断了此人的念想,令他倍受煎熬后在彻底消散,岂不比什么痛楚都来的刻骨?”
“啊啊啊啊啊啊!!!”
魂飞魄散的痛苦使曹昇发出惨嚎,声彻天牢。
随着时间流逝,嚎叫渐息,一代贤相死于非命。
而在相府里,与曹昇精血相系的镇国鼎微微闪烁,一丝残魂朝远方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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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
中午,当阳光撒下它最强烈的光线、喷吐出全部热量时,原野上的白雪凹陷下去,渐渐收缩,似乎更豁亮了,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山谷幽林里,群鸟争鸣。
一只鸟张开喙,嘶鸣着煽动翅膀,混入大规模迁徙的鸟群之中。
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透出一派红光,灵力洪流向上喷发的力度和强度逐渐减弱,不复原本的威力。
银狼在陶空跳进去之后,它四肢脚踩砂砾,就立马匆忙逃离。
杨茜茜一行人靠近震源地后,四散开来寻找敌人。
高处,宝珠散发出大量水灵来扩展视线,眼下群峰林立,山峦叠障,宽阔无人烟。
远处好像是一座火山。
山峰下面,在一般的石头和渣滓中间,一个阔大的喷火口吐出硫磺火石般的急流,四散为火的瀑布,没入森林里,照着山脚下的平原,一直到远方的尽头。
蓦地。
她发现一只正在一瘸一拐艰难行进的银狼。
“这是?”
宝珠立马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一人一兽相遇后,银狼见到宝珠,却没有逃。
它无力地倒在泥地上,开始不住地抽搐、呻吟。
银狼努力地挣扎着,一滩血迹渐渐从狼尻底下流出。
“额——是只母的。”
宝珠观察了它的屁股,得出结论。
“肚子这么肥,不会是要生崽了吧?”
宝珠拇指和食指掐着下巴,心中起了这样一个猜测。
她看着它这样一幅戴上痛苦面具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儿:
“俗话说狼心狗肺,就让我康康你是不是真的狼心狗肺好了。”
宝珠最终还是决定把它移进一个更为安全的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