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找我就很容易,所以,阿离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姬若离摇头,阴庭如何,他不清楚,但唐铭绝不会。
“大哥,这个时候放权给唐淼,试问整个天麟,谁还敢随便动她,只是,唐淼同她师傅虽是有些猜忌,可却没有闹翻,有唐家做依靠,风冥涧做支撑,也没人敢动她,这个理由,即使我替大哥找了,也是牵强。”
姬若离此话,成功的叫唐铭的神情顿住,一时间,竟什么反应都没有给他,只一个人一瞬不瞬的瞧着姬若离,似乎是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可紧蹙的眉头又分明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悦,仿佛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秘密,轻而易举的就被旁人窥探到了一般,叫人心中如何都不能舒坦。
“我同阿七立了誓,此生绝不放开她的手,任何事情,我同她一道面对,不离不弃。”
“你与七宝感情好,这事儿我唐家上下都知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唐铭的声音里叫人听不出情绪,可那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丝毫的松懈。
“我只想问大哥,究竟,放权给阿七,是叫阿七面对什么,唐家军的军权给予阿七,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做......”
姬若离本想质问到底,可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他竟然不敢说下去也不能叫自己再说下去了,只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背脊都散发着寒意,一阵盖过一阵,从背脊涌到心口,在扩散到指尖,寒凉一片,叫人难受的很。
“唐家军在大夏的地位,叫你不敢往下说了?”唐铭瞧着有些走神的姬若离,他站起身来,一手压在他的肩膀上,“阿离,七宝是我唐家的少爷,继承唐家军的衣钵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还是莫要一惊一乍的。”
姬若离茫然抬起头看着唐铭,当真是他一惊一乍了么,可唐铭的反应,还有他此刻那涵盖了许多东西的眼眸,分明是在肯定他心中某个尚且没有成熟甚至不知道是该如何去描绘的想法,那是个十分可怖的想法,可怖的叫他害怕。
而尽管到了这个时候,唐铭还是不肯同他说这次交权的真正目的么?
“七宝小时候开始一直叫你阴谋家,如今我倒是觉得这说法委实贴切。”唐铭不无赞赏的瞧了一眼姬若离,“阿离,人有时候要笨一些才会幸福,太过聪明了,便有许多烦恼。”
姬若离站起身来,与唐铭比肩,他正欲开口说什么,唐铭却先一步阻止了他,“阿离,我放权给七宝,便是要她将来不会身不由己,叫她如何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走出条道来,不论她如何选,我同家中其他人都无缘由的支持她。”
“既然你说未来无论如何都会陪着她,那我请你牢记你今日的话。”唐铭的眼神忽然间变得真挚而严肃,“未来伴她到老的是你而非我们这些哥哥姐姐。”
姬若离虽颔首,但眼眸中的担忧却丝毫未见减少,唐铭一面转身,一面道,“阿离,淼淼不是那般会叫自己无可奈何的性子,这点儿你大可放心。”
他错开姬若离的肩膀朝着院外走去,分明不愿在多说什么,瞧着唐铭的背景,姬若离抿了抿唇,唐铭分明有话没有说没有说,可叫他说出来的可能性似乎不大,终究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么?
紧跟着唐铭的步伐,他抬了脚步朝饭厅走去,唐家大哥原何不说他无法探究,究竟唐铭那些话的背后,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他也无从知晓,无处猜想,只庆幸,不管唐家阿七未来面对何等境况,他都能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哪怕前途如何波折,只要他在她的身边,他毕当尽全力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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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景丰三年的春末,唐家悄然放权,将主帅交于幼子唐淼,天麟朝堂第一次出了一位江湖势力不容小觑的帅才,一时间朝野震惊,但天子殿上只颔首表示知晓,态度耐人寻味的很。
同年,唐淼将唐家军中最为精锐的亲兵全数调往盛都城外,消息未禀明朝廷,却也未曾刻意隐瞒,朝中人人知晓,可瞧着天子那叫人看不透的态度,碍于唐淼江湖身份,即使知晓,唐淼未曾言明,朝堂众人猜不透她的目的,更因着王权剑的流言,竟也纷纷扮作了睁眼瞎,无一人禀报。
姬若离踏进小院的时候,凌菲和薄言都在。
薄言办事效率很高,那一日唐淼叫他探究宫中路线,好将唐慕营救出来,他当晚潜进了皇宫,花了三五日的光景将天麟的皇宫寻摸了遍,又花了几日的光景在顺帝的寝宫外盯梢,摸清楚了寝宫附近的部署和日常的琐事及人员值班的安排。
姬若离猜想着,薄言如今在这里,怕是来和唐淼商议,如何营救唐慕的事宜。
“阿离,你忙完了?”唐淼瞧着他走近,出声问道,姬若离当日放下大夏的事务来寻她,只能是叫大夏的情形愈加的严重。
大夏国内,虽有天子偏帮着他,有他一众手下撑着场面,可到底,他抵不上姬乎多年经营,虽然他有意瞒着她,可唐淼知道,他来寻她的消息早已经传回了大夏,她是女孩子的消息,并不曾出过盛都城,因而经了有心之人的口传回去,也就变成了大夏的太子为了天麟镇国将军的小儿子只身潜入敌国的消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姬若离都委实不是件好事儿。
最为明智的方式,该是姬若离立刻回大夏去,唐淼也说过,可这阴谋家这次笃定了主意似得,只说,要么他们一道回去,要么他留下来陪她,丝毫都容不得她说反驳的话来。
戚冥这几日找他越发的勤快,大夏的局势,凌菲抽空的时候会告诉她一些,可面对姬若离的时候,她如他希望的那般,扮作了一概不知晓的模样。
“嗯。”姬若离点了点头走近,“我听人回报说阴蓄同样调集了人马前往盛都,差不多和你的人马一前一后抵达盛都城外,上次叫二姐他们调人回来,是你一早就算计了好的?”
“嗯哼。”她轻哼了一声,“旁人我是不知道,但我这兄长都拿着阿浔来威胁我了,我才不相信,他囚了我皇帝姑父,我只简单的要挟,而不做任何的准备,可我不知道他动作会这么快就是了,凌妈说他调人的动作比我还快,我的人在时间上能赶超他,完全是因为,我哥哥姐姐们的亲兵虽散落在各地,但距离盛都的位置都比阴蓄的人马要近些罢了。”
若不是这般,照着他心黑的程度,唐淼觉得,保不齐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何,如今她方才鲜明的意识到,占得先机是如何的重要。
姬若离颔首道,“话说这么说不错,可按照时间推算,阴蓄的人马抵达盛都城的日子,同他选妃宴的日子,当真挨得非常的近啊。”
凌菲道,“太子这般说,倒是叫我想起近日来,盛都各大城门口的盘查,似乎越发严苛起来,那日里到访的陈国皇后同南宫太子他们也都还没有走,按道理来说,他将选妃宴推迟了半月有余,为了个王爷逗留这么多日,总说不过去。”
“那是因为,这位王爷亲自相留,邀请我们参加他的选妃宴,说是庆贺他谋得王妃,叫我们留下喝杯喜酒。”
众人寻声望去,南宫琰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一脸和煦的浅笑,叫唐淼丝毫瞧不出那一日这人为了姬若离讨说法时候的模样。
南宫琰这人一直会让人产生一种主人家的错觉,就如现在这般,他进了他的院子,丝毫不觉陌生或是其他,也不与他打招呼,只是在走近了之后,将她和姬若离打量了一般之后,露出一个十分欣慰的笑容,轻道,“嗯,你们这般倒是很好。”
他欣慰的如同自家的长辈一般,叫唐淼生出了一种她和姬若离跑到南宫琰的地界上,接受他打量的错觉。
“南宫太子,你果然是很闲!”讨论正事前,她依旧忍不住朝他瞟了一眼,“当真哪哪都有你!”
就是瞧不见这人回秋楚去,不是说秋楚如今也是一片水生火热么,不是说这人和薛紫衣斗法斗的厉害么,怎么如今薛紫衣不在秋楚,他竟也不回去占得先机,而是成天在她或者是在姬若离的身边瞎转悠!
唐淼细想了一下,还真是这般,打她认识南宫琰的时候,这人就走哪儿都有他!
“过奖过奖!”南宫琰丝毫不介意,笑着接纳唐淼的话,“我这人啊,就是喜欢看热闹而已。”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请柬,“喏,你那兄长给的请帖。”
凌菲伸手接过请帖,瞧了一眼之后,眉头禁不住紧蹙,“这请柬不是以阴蓄相邀的,而是以当今天子相邀的。”
南宫琰笑道,“可不,不然就他一个王爷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么?”
“凌妈,这些日子我们忙着怎么救爹爹,忙着查阿浔的下落,似乎漏了些什么。”
唐淼顿了顿道,“去查一下这几日和未来几天是不是有使团陆续进京。”
“我就说你是深藏不露吧。”南宫琰瞧了一眼唐淼,又去瞧姬若离,“我是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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