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旋钥匙,门咯吱一下打开了。
舒望率先一步进了屋,冲着里头喊道:“大娃,快出来,你弟弟回来了!”
秦因书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细细打量着这间房子的每一块土地,一切就恍如做梦一般美好得不可置信。
他还记得脚下的这块地毯,他更小的时候曾在上面尿过无数次地图;
他还记得窗台边的水族箱,里面曾有只叫豆豆的小丑鱼,那是四岁生日时小爹送给他的礼物,可惜他那时还不懂事把豆豆给玩死了;
他还记得那张又厚又重的大餐桌,再过一年,他就会再上面磕掉一颗门牙
……
越来越多的藏在深处的记忆灌入秦因书的脑海,略显陌生的每砖每瓦再一次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
正当秦因书的心头因为这个家而渐渐温暖起来时,一个白色的影子如旋风一般向他冲来。
秦因书傻了眼,来不及躲,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猝不及防地撞到地上,顺便打几个滚,帮小爹省去了擦地的工夫,可没想到那道影子仿佛有灵性一般,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面前。
于是,秦因书就看到了一张毛茸茸的笑脸。
那笑脸的主人歪着脑袋困惑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包子,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
而秦因书也不由自主地歪起了脑袋。
一人一狗对视半晌,那只小小的包子忽然跳了起来,大喊一声“大娃!”,接着就紧紧搂住了萨摩耶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它柔顺的毛发内。
秦因书激动得小脸通红,他将脸紧紧贴在大娃身上,那温暖的触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假的。而大娃也似乎非常受用,舒服地扬起了脑袋,眼睛笑得弯弯的,嘴巴也咧得大大的。
秦因书一下一下抚摸着大娃的脊背,眼中笑出了点点泪花。
在他记忆中,在小爹生病住院起,大娃这只十岁老狗就变得郁郁寡欢,不肯吃饭也不肯溜圈,在小爹去世那天,大娃竟冲了出去,却不幸地被撞断了只腿。
后来他成为了秦家寄人篱下的外人,而大娃则成了老年生活凄惨的流浪狗。他除了偷偷去接济接济大娃,竟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大娃是怎么生存的,它会找不到食物了吗,它会被人抓去吃了吗,它会想家吗?
即使现在想起,秦因书仍是内心绞痛。
他将大娃抱得更紧了,所有曾经经历过的苦痛,都会变成这一辈子的动力,他会竭力所能去守护他想要的一切。
没有人会死,也没有狗会死……
看着一奶娃一蠢狗相处融洽,舒望不由咧起了嘴角,他想到了六年前的时候。
那时他才刚上大学,但已经同秦宥结了婚。秦家总是刁难他,秦宥便想着用个孩子堵他们的嘴,就带着百般不情愿的舒望去到了孕儿所打算用科技培育出一个两人的孩子——虽然舒望能生,但他对怀孕这件事万分反感。
那时他还年轻,自己都是个孩子,压根就没想过添一个拖油瓶,拗不过秦宥才答应随他同去,可一到门口他就打了退堂鼓,
指着门口的狗贩子,理直气壮道:“养孩子多费力多钱啊,咱们养条狗吧。”
于是,大娃就成了他的心肝宝贝。
可秦宥仍是不死心,两人你出招我接招,舒望终于妥协了,于是秦家又添了一只二娃。
牛肉,鸡胸,胡萝卜,白煮蛋,舒望刚一拿出装得满满当当的食盆,大娃便欢快地扑向了他,尾巴甩得跟个永动机似的。
“大娃,现在才想起了你爹啊。”舒望有些吃味地揉了揉大娃毛茸茸的大脑袋,看到对方嘴角出现了一丝透明的涎液才把盘子放在了地上:“大娃乖,慢点吃。”
余光瞅见一旁的小包子舔了舔嘴巴,舒望牵起秦因书的小手走到餐桌前:“别等你爸了,他估计半夜三更才能回来,等我把菜热一热后咱们就吃吧。”
“嗯。”秦因书重重点了点头,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他格外怀念家里的味道。
舒望拿着盘子走了两三步,忽然不放心地回头,正好看见秦二娃目光热切地盯着大娃,心中一沉,再三嘱咐道:“二娃,不许去抢你哥哥的吃的!”
“慢点吃,慢点吃。”舒望嫌弃地瞥了眼狼吞虎咽着的秦因书:“你怎么就没继承我与生俱来的优雅呢?看你哥哥吃饭,连盘子都舔得一干二净,你可得多向它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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