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茬。
“好什么啊,疼死了!”程致睇她一眼,等她把中药倒进煎药器里,添了水,插上电,他轻声说,“酒桌上的文化,我不喝哪里能打入他们内部?”
程氏太子爷,却要靠这个来讨好二线城市分公司的员工,说起来确实挺心酸的。许宁有时都为他不值,甚至会想,如果她在他的位置上会怎么做?是骄傲的离开,独自打拼还是继续艰苦挣扎,誓要夺得家产?
她想,她可能会选第二条路。因为不甘心,因为勃勃野心。
无疑的,她和程致应该是属于同一种人,所以才能成为关系和谐的上下级。
“今天在公司,您说怀疑赵总和…小程总有牵扯,有什么根据吗?”当时虽在办公室,身边没有旁人,但两人也没有就此问题深聊。
程致微微侧了下|身,“赵胖子今天和我闲聊的时候,提到了魏家。他说听闻魏三少与我是大学同学,去年他与魏泽有过一面之缘,说是妻子表妹嫁给了魏泽堂弟魏涛舅家的表哥。”见她不解,他解释说,“我虽然和魏泽关系极好,但和魏涛却一直平平,相反,他和程煦那犊子混一个圈子。这事外人知道的不多,平时也没人会大咧咧的说谁和谁不好,都是面子情。赵胖子不知道这事,故意在我面前套近乎,你想,他家里和魏涛是姻亲,魏涛又和程煦是好哥们儿……”
“但既然他连魏涛与您关系平平都不知道,想来赵总和小程总的关系应该还有待商榷吧?”
程致这会儿觉得胃不那么疼了,他舒了口气,点头说,“就算和程煦没关系,这人也有问题,我让陈杨查了,这几天应该会有结果。”
原来他让好基友调查的是赵广源,还以为是查他异母弟弟的小辫子。
许宁也不多问,她看了眼高脚柜上煎药器里翻滚的药汁,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一个小小的分公司,竟也牵扯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又听主子提到赵广源有问题,公司副总有问题,无非就是钱上的事。
看来现状还真挺不乐观。
她正想的投入,就听程致在那边咧咧,“你说,这会儿他们是不是都在议论我和你的关系?”
许宁不以为然,“赵总手段虽然粗糙不入流,但确实可以立竿见影,程总您倒是不用担心,往往这方面吃亏的只会是我。”
历来国人思维就是如此,男人找小三,责任都是小三的,上司与女下属传暧昧,口诛笔伐的对象只会是女下属。反正男人总是会被人宽容谅解。
程致目光柔和的看着她,“阿宁,有时我真想扒开你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
“您可真冤枉我了,”许宁把煎药器调成文火,嘴里不咸不淡,“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真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我也不会在您身边一待就是五年。既然搭了您的船,借了您的势,当然没必要去抱怨外人的眼光,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自欺欺人罢了,没什么意思。”
她有野心,有抱负,这事儿从没瞒过程致,其实也瞒不了。与其心照不宣,显得自己虚伪,不如明晃晃的说出来还能博得上司好感。
再说谁不想做人上人呢?你说不想就真的不想?那你别和人竞争啊?直接做个普通文员不就得了?
程致扶额笑了起来,笑的太厉害,牵动了胃,又是一阵痉挛,又想笑又疼得想哭,最后表情就有点儿狰狞。
许宁暗骂这人蛇精病,笑屁啊笑!想了想,跑楼下家里把自己的暖手宝翻了出来,充好电,放到了程致的肚子上。
有了辅助工具,程致呼了口气,之前的醉意又去了三分。无奈的抱怨,“我这样跟你们女人来例假有什么区别?”
“您还是爱惜点自己吧,以后不要喝酒了,再喝下去不是我要咒您,上次王医生怎么说的您忘了?”
程致撇嘴,“医生就爱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您心里明白,”煎药器发出叮的一声响,这是药煎好了。许宁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一直喝药用的小碗,把深褐色的中药倒了进去,放到茶几上散热。
程致叹口气,“我身边也就你对我好了。”他是个亲缘浅薄的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亲妈都没了,亲爹堪比后爹,堂叔伯家更亲近后妈和异母弟弟,唯一的舅舅也不争气,不惹是生非他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表弟不错,朋友也够意思,但谁没有自己的生活?没人会围着他一个人转,也就这个野心勃勃的心腹下属把他搁心里了,想想还真挺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