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顾闻提起这件事,严重的怒火顿消,反而生出一丝笑意。
“芍儿就是善良,既然你不想看到县主蒙受冤屈,那朕自己要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还县主一个公道的。”说着又沉吟一声,“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无凭无据只凭空口白牙,恐怕那稔冬青不服,说朕滥杀无辜。”
芍贵妃闻言也有些为难,就问顾闻道:“我看你那样子应该是有证据的,你也别藏着掖着,现在皇上在此,你快快说了。”
顾闻连连点头,略微斟酌片刻后说道:“当时萧下官被救走时曾经看到行凶者的脸,巧合的是,当天那两人被下了毒丢去了乱坟岗,好在萧公子早有准备,将人救了回来。”
“下官费了一番心血才将两人的毒解了,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她们竟然是……”说到这里,顾闻脸上露出一丝愤慨,“她们竟然是稔贵人身边的宫女!”
“稔贵人?”泰和帝讶然,“所以你怀疑暗中伤你的人是稔贵人?”
“是!”顾闻用力点头,配合皇上演戏。
“岂有此理!稔冬青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宫中胡作非为!现在就去将她传过来,朕要亲自审理!”
其实一个没了母族的贵人哪里需要皇上亲自审理,可坏就坏在她背后还有一个势力强大的家族撑腰。
所以,皇上这是审给司马家看的,为的就是堵住他们的嘴。
司马家族虽没有多少权力,但是在氏族之中威望很高,就连泰和帝也不敢轻视。
有小太监去传稔冬青,芍贵妃就十分体贴的给顾闻赐了凳子,让她坐下等。
顾闻立刻梭泰和帝一眼,见他老人家面色平静,这才放心的坐下去。
泰和帝和芍贵妃亲亲热热的坐在上头吃糕点,顾闻一人坐在下首,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稔冬青来的快,屋子里的气氛瞬间从尴尬变成凝重。
稔冬青穿着一身鹅黄色薄衫,略施粉黛,整个人像春天新抽的柳芽,嫩。
不过此刻泰和帝眼里都只有芍贵妃一人,看向稔冬青的眼睛里只有审视。
“臣妾见过皇上,嫔妾见过皇贵妃。”稔冬青不急不缓的行礼,眼角扫一眼坐在一边的顾闻,眼底快速划过一抹轻蔑。
“起来。”泰和帝点头示意她起身,然后看向顾闻,“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来说,朕会主持公道。”
真是老奸巨猾!
顾闻心里骂着,面上却十分恭敬,她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先给泰和帝和芍贵妃行礼,然后才转头看向稔冬青。
稔冬青也扭头,看向了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爆开一朵电花。
“惠平县主有何事要说,我听着。”在芍贵妃面前,稔冬青不敢自称本宫。
顾闻笑笑,然后抬手,露出自己那双满是疤痕的手。
“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她又将先前讲给皇上听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说完定定看着稔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