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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伴娘推开门进来,一个开口说:“娶亲队伍已经来了的,在村子前路口,霞姐,你准备好没?”
“都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一快嘴的女人帮潘溪霞做出回答,“快些来,现在就差新郎官拖潘溪霞去床铺上享受呢!”
房间里女人顿时抱成堆,一下子人仰马翻哄得又笑开去。
此时此刻,大家真心实意为潘溪霞感到非常高兴,毕竟苦日子算彻底熬到了头,接下来要走的路,将会有另一个人帮忙分担,不管多苦多累都不像现在,啥事情都需要她独自扛着。
紧接着没过多久,娶亲的媒婆进了门,手里提个廉价的LV包,一脚踏入房间看众人,最后把目光全锁定在新娘子身上,“潘溪霞,你是啥打算?娶亲的大队伍都来了哟。”
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很简单,这个家庭特殊没其他人,潘溪霞说走就可以走,再无别的好耽误。
很明显,樊月亮听了媒婆的话,她表现出非常的不满意,一摊双手找房间其他女人理论,“这样子就走,这成啥规矩了吗?村里村外的不管怎么说,要求再不高也得备份薄薄的彩礼吧?”
潘溪霞顿时着急起来,她赶忙替媒婆做解释,“嫂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这婚我名誉上嫁过去,但实质是要求男方来我家住,也就是说,今天嫁过去,明天就得返回来。”
“倒插门?”
樊月亮听见国际新闻似的不敢置信,“你看你这个破房子,哪是新婚人能住的?”
“我手里面不是没钱吗?”潘溪霞囧得是个要死,她如蚊子般嗡嗡的解释。
樊月亮不依不饶,“你没钱,那男方呢?不管这事情怎么去说,婚房都应该先装修下,不然叫啥婚房。”
媒婆倒是会看事情,她开始没有注意到樊月亮,这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顺着潘溪霞的嘴喊:“嫂子,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有些欠妥当,可话又说回来,都是他们年轻人自己商量的,现在怎么搞吗?”
说着,她又把问题全对准新娘子,“这件事情潘溪霞也做得不对,你怎就不考虑周全呢?看现在,想找人装修也是来不及了的,现如今摆在大家面前该如何解决吗?”
樊月亮也算是聪明人,她自然能听懂媒婆话里没说出的意思,怪她自己的人事先在哪去了,现在才站出来说事不是显得太晚了吗?当然,她不是真想要装修房子,而是想为潘溪霞争几个钱,好为今后的生计考虑。
当着房间众人,她无需含糊收收藏藏,立马向媒婆说出个折中的解决方案,“眼目前讲装修,那肯定是不太现实的,不过用以装修的钱多少应该还有几个吧?递给潘溪霞也是可行的。”
顿时松口气,媒婆心头有了底,她从她廉价的LV包里摸出张银行卡,一甩手快速递给新娘子,“杏卫老爸老妈送你的,一共是十万块钱,祝福你们小两口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一下子,樊月亮没了话说,她不管媒婆,拿起潘溪霞的手,“好好的保存着,我让两位伴娘送你出去。”
潘溪霞心如鹿撞,她看媒婆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伴娘手捧鲜花过来,一束最大的先递给潘溪霞,随即轻声说:“我们走吧!杏卫在大门外等着的呢!”
两只眼睛也不知为何噙着了泪花,潘溪霞努力抑制着不出声,她机械的站起身来,机械的顺着伴娘往外走。
在大门口,所有羡慕的目光朝她望了过来,她努力微笑,努力看这个居住了几年的家。她仰头呼吸,仰头看旁边后山延伸下来的那条羊肠小道,一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晃动,一拐一拐的。
又是个不知不觉的,她那束象征爱情永恒的鲜花,手没有捧稳似的,不知几时里无声无息竟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