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两人摸到了后院的位置,浮光让兴儿搭好梯子上去看看院中究竟是何人。
兴儿犹豫道:“小姐,真的要上去吗?”
浮光道:“要不,我自己上去?”
兴儿一边嘟囔一边爬墙,“奴才可不敢,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原也是一座老宅院,围墙并不算高。不多时,兴儿爬上墙头,探出两只眼睛往里面望了望。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被惊呆了,忍不住啧啧称奇。
浮光见如此,也是好奇不已,“怎么样?怎么样?”
兴儿道:“小姐,这人好生奇怪。”
浮光焦急道:“你快下来吧!”
兴儿有些依依不舍地下来了,却见浮光自己上去了,兴儿慌慌张张地扶好梯子,“小祖宗,您可千万要当心。”
浮光比了个手势,命他莫要出声。
她向院内看去,只见那院中种着千干翠竹,地上枯黄的落叶堆积。那个青衫少年挥动竹枝,脚下生风,腾空而起,衣袂飘飞,手中竹枝便如同一把利剑划过长空,稳稳地插在了地面上。
那少年一个回身,只见他眼上缚着一条白绫,心中却似有一方明镜,脚下一丝不乱。
浮光正看到精彩之处,那少年人猛然抬起头喝了一声,“谁?”
她还没回过神,刹那间一片竹叶似刀一般从她脸颊边上划了过去,生生将她耳边的那支碧玉簪子击成了两截。一截‘铛铛”两声落入院中,一截还斜插在她的发间。
浮光惊魂未定,捂着胸口道:“公子恕罪!小女多番寻玄辰道人不遇,故而出此下策。”
她尴尬地笑了笑,又道:“打扰了,打扰了,告辞。”
正要溜走,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丫头?你怎么在上面,快,快进来吧!”
浮光一看是多日不见的道长,真如见了救命稻草,往下看了看,又道:“道长,这里太高了,我下不去。”
玄辰道:“走前门!”
闹了这么一出,浮光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玄辰道人将主仆二人请进屋,奉上一壶热茶与二人压惊。
浮光抬眼看那少年人却不在屋内,遂端起一杯热茶胡乱地灌了下去,只觉得两颊如火烤一般发烫。
玄辰道长笑道:“老朽实在对不住二位,今前多番避而不见,为的是考验姑娘的诚意与决心。如今看来姑娘赤子之心,勇气可嘉,还请两位不要责怪。”
浮光道:“只要道长肯传授医术,别说三顾茅庐,哪怕九顾、十顾,晚辈也在所不辞。”
玄辰点了点头道:“能告诉老朽,为何要学医吗?”
浮光答道:“实不相瞒,起初,晚辈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位亲人命悬一线,自己却束手无策。”
玄辰问道:“那后来呢?”
浮光道:“后来,见到这世上有那么多个王二哥这样的人。他们若是一病不起,家人也会遭受重创。所以晚辈也想为这样的人尽绵薄之力。”
玄辰轻咳了两声,对着兴儿道:“小兄弟,替你家小姐斟茶吧。”
浮光闻言大喜,捧了茶盏,忙行了拜师礼:“师傅在上,徒儿往后定会用心专研医术,不负师傅的教导!”
玄辰微笑着接过茶盏,道:“快起来吧。不过,要想学习医术,丫头你还得经过三重考验。”
浮光连忙问道:“不知是哪三重考验?”
玄辰笑道:“你明日自知。”
浮光点了点头,目光移向外面,有些吞吞吐吐道:“今日,今日实在是唐突了,如有什么地方冒犯了道长的客人,还请道长替我转达歉意。”
玄辰抚了抚长须笑道:“此事嘛,皆是因老朽而起,丫头不要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又道:“老朽的这位客人独来独往惯了,性子冷淡了些,你也不必介怀。”
浮光点了点头,又同玄辰商量起医馆的筹备之事凯。
那日回去,浮光重重赏了兴儿,让他将今日之事保密。
晚上,慈姑进来替小姐收拾东西,发现小姐头上别着半截簪子,便问道:“小姐可是在什么地方磕着、碰着了,这好好的簪子竟断成了两截。”
浮光有些心虚地搪塞过去,对她说道:“不碍事。慈姑,明日我要跟道长去医馆,就穿上次那身长袍罢。”
慈姑点头笑道:“我家小姐要办大事了,男子装束倒也行事便利。明日我便上街买两匹布,为小姐多裁两身衣裳。”
浮光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那半截簪子上。那个人下手也太重了些,若再有一厘之差可能变成两截的就不是那根玉簪了吧。以后再见了此人,一定要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