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妃嫔们。
仁德楼下搭着一个四周挂满彩绸的露台,台上是表演歌舞戏曲的伶人,左右两边站着神情肃穆的皇家侍卫。
露台外面的空地上又搭着一座几丈高的灯山,挂满了形形色色的花灯与五颜六色的绸缎。这时候,整条御街上立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们。
浮光只远远地看了看那座灯山,便没有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只是带着慈姑、兴儿逛河边的商铺。
不多时,三个人的手中都拿满了东西,什么冰糖葫芦、芙蓉糕呀,荷花灯、兔子灯,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小姐家里是开杂货铺的。
兴儿怀中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条街,他终于有些吃不消了,便问道:“小姐,我们还要买多少东西啊?”
浮光回头一看,有些抱歉地道:“哎呀,一不留神就买多了。”又看了看路边的茶摊道:“这样吧,兴儿你把东西放在这里,然后过去把马车赶过来。慈姑,你也歇歇吧。”
兴儿如释重负地放下那一堆东西,回头去找那条停马车的街巷。
浮光与慈姑也放下手中的东西,在茶铺里喝了一盏茶。看见河边上有人放莲花灯,浮光道,“不好,还没放天灯给师傅祈福呢。”
慈姑道:“小姐,街上人多眼杂,还是等兴儿回来了再去吧。”
浮光指了指外面笑道:“不碍事的,我就在那边的桥上放,要不了多少功夫。慈姑你且看着这些东西,我很快就回来了。”
慈姑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小姐……”唤了两声,却眼看着人已经走远。
这边浮光过了那座石桥,见路边有一个裹着粗布头巾的老叟,那人面前摆着十来只天灯和一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浮光便过去挑了一盏灯来写祝词。
那老叟东张西望地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来对着浮光道,“小姑娘,要画册不要,这画上的全是京中美男子。”
浮光有些尴尬,正要推辞,又听那老叟道:“不买不要紧,你且先看看再说!”
说着,他便翻开了那本册子,浮光一眼瞥见画上的男子,倒也说不上有多貌美,却清一色地半褪着衣衫,露出光洁的胸膛和修长的腿。
浮光连忙别过头去,慌慌张张道:“老伯,你快收起来吧。那个……我不要!”
那老叟有些漫不经心道:“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老夫这画册可是京中最畅销的,限量版!过两日便没有了。”
浮光给了他几个钱便要提着灯往回走,那人又道:“诶诶,别走呀。老夫还有美人图,要不要?”
她脚步顿了一顿,思索道,今日买了这许多东西也不知这小师叔到底钟意哪一种?
忽见一个抱着竹筐的孩子跑了过来,冲那老叟大喊道,“快跑,官兵来了!”
只见那老叟慌里慌张地收了摊子,拔腿就跑。
“唉,老伯,你东西掉啦!”浮光拾起遗落在地上的那本画册,对他喊道。谁知那老叟回头看了看桥上的官兵跑得更快了。
浮光瞥了一眼那本册子,见有人来了,便胡乱的将东西塞入囊中。
“见过一个穿黑衣的蒙面人没有?”为首的官兵问道。
浮光连忙摇了摇头。
那几个官兵又带着人去别的地方继续搜查。她正要转身回去,抬头见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巷口一闪而过,她擦了擦眼,果然看见两个人飞身跳进了江边的一条渔船上。
她只觉得那白衣人身形有些眼熟,于是便快步跟了上去。只见那两道闪着寒光的剑影在夜空中缠斗,又听得那两剑相击时发出的‘叮叮’声响。
尤其是那黑衣人,招式十分狠毒。好在白衣人身法敏捷,灵巧地躲过他每一次袭击。
正在电光火石之间,忽见那黑衣人连发几枚暗器,那白衣人又是抬剑一挡,只听得砰砰几声,暗器都落在了船板上。
浮光立在下面,看得直提心吊胆,见沿街走来一队巡街的守卫,她连忙挥了挥手,高声呼喊道:“这边这边!”
那黑衣人见官兵来了,闪身上了岸,朝着城外逃了。
浮光又看了看那白衣少年,确认是她小师叔无疑,便对他道:“小师叔,快下来吧,那人已经逃走了。”
宗伺飞身而下,将她如同捉小鸡一般拽了上去,又带着她闪身钻进河中的一条乌篷船里,对她厉声道:“莫要出声!”
浮光点了点头,也不知他为何要躲避官兵,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她更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因他语气严厉,她也不敢做声。
宗伺半闭着眼,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向后倾倒下去。
浮光慌了神,连忙将他扶住,低声道:“小师叔,你哪里受了伤?你在这等着,我这去找人来帮忙。”
宗伺用最后一丝力气拉扯住她的衣袖道:“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