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击着围栏。
怪就怪在那乐曲变得越是急促,它的情绪就越发地暴躁不安。
“不好!”元瑸似乎察觉出了异样,唤来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快!去将这吹奏之人抓回来。”
侍卫领命拍着快马前去追击,元庆有些不满地道:“我说七弟,这京城之中酒肆茶楼林立,会拨弄丝竹管弦的乐师多如牛毛,你要他们去什么地方找?”
他策马回头看了看笼中的白虎,又道:“再说了,这畜生再凶猛,此时也不过是作困兽之斗,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元瑸拱手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兄长千万小心!”
太子扬了扬头,发出轻蔑的一声嘲笑。他挥了挥手中的长鞭,指挥着队伍继续拍马前行,“所有人,加快脚步!”
可是这马车还没开始走动,就听得一声长啸,那白虎纵身一跃,车厢底下的木板生生断作两截,百来斤重的铁笼子竟‘哐哐’几声巨响,翻了个个儿重重跌落到了地上。
笼中困兽越发地躁动不安起来,咆哮着用头颅去撞击铁栏,像是要拼个鱼死网破。连那固若金汤的铁笼子也被撞得吱呀直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开来。
“啊,不好!大家快散开,这畜生要出来了。”突然有人尖声喊道。
“快跑!快跑!”街上瞬间乱作一团,人们推搡着、哭喊着,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飞扬的尘土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声、妇人的叫骂声,谁也顾不上谁。
兴儿几人将两个姑娘紧紧护在身后,若薇抓着浮光的手,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
祸不单行,此时拉车的六匹骏马在极大的刺激下拖着半截残破的马车,发了疯似地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始料未及,太子险些被摔下马,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来人呀,护驾,护驾!”
而裕王则催动着身下的坐骑,带着侍卫去追赶那几匹失惊的马。
“嘚嘚嘚嘚!”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拍击着人们的心跳,几匹高头大马拖着身后的车轮朝着一群落在后面的妇孺飞奔而去。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呆呆跌坐在地上,过度的惊吓使他们几乎忘记了哭泣。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好像下一秒马蹄就要从两个幼童身上踏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紧紧拽住了马的缰绳,它们嘶鸣着蹶起马蹄,想要挣脱束缚,身后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是裕王!快,快去帮忙!”有人喊了一声。
“先救人,快!”元瑸高声喝道。
侍卫们也紧紧抓住缰绳,不让那些马继续往前奔跑。
浮光姐妹二人因为离得近,将眼前的情况瞧得一清二楚。
若薇松开浮光的手,焦急地说道:“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浮光却跟了上去,“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姑娘要去,我们便去!”兴儿咬了咬牙,他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
最终主仆几人都折了回去救人,姐妹两人将两个孩子抱了起来,兴儿紧紧将他们护在身后。
少年人见两个孩子被救走,方才敢松懈了半分,只见他飞身骑上中间的马背,将连接几匹马的绳子斩断。几乎在同时,四个飞速转动的车轮也‘哐哐’几声倒在了地上。
转眼间那些马都被牵制住了,街上的百姓们也都停止了奔走,立在街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两个孩子也是惊魂未定,又不知自己的亲人在何处,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浮光姐妹两人也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一面哄着,一面轻轻地拍着他们的背脊。
好在孩子的母亲很快便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把将两个孩子搂进自己的怀里。
“元哥儿、秋姐儿,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呜呜呜……”
两个孩子含着眼泪抱着娘亲的胳膊哭得更凶了。
周围的人忙劝道:“这位大嫂,您先别哭了,快带两个孩子去看看大夫吧!”
浮光也劝道:“是呀,这位夫人,还是先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这妇人见眼前这两个眉目清秀的青年人就是孩子的救命恩人,便二话不说拉着两个孩子朝他们磕起了头。
浮光姐妹好不容易才将人劝住,却听得身后一人道:“两位义士涉险救人,实在令人钦佩。不如留下二位姓名……”
浮光姐妹二人转过身去,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那位力挽狂澜的裕王。
他们在太后宫中见过,很显然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们。双方都微微见过礼,说起来这还是姐妹两人第二次见他这样见义勇为了。
“殿下,不好了!”两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