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装睡,这一觉,严梅睡到第二天中午,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母亲毛敏,她佝偻的背影和她花甲的白发有些让人感慨岁月的流逝,虽然母亲后来为了弟弟的事对她有些过分的要求,不过如果没有她,她也不会走出山村,读完大学。
不禁她的眼里流出泪来,划过脸上的伤口,引起伤口一阵烈痛,比起这痛,她的心更痛,因为她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母亲了。小时候母亲的背是那么的温暖,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却和她生疏了呢?
严梅将身子翻到另一边,不再敢看那个背影。当她再一次转过身来,母亲不见了。正当自己想起身寻找时,病房门开了,是父亲,是那个可恨的父亲,他来这里干嘛?接着进来的是弟弟和弟妹,还有小侄子,那小侄子,还和以前她小时候的那些小男孩一样,穿着邋遢,一副猴子相,头发棕黄色,小时候就听大人们说,头发自然黄的娃“蠱人得很(贵州方言,形容小朋友很调皮)”。嗯!感觉就是。
不过他们怎么来了,谁让他们来的?难道是陈博凯?我都还没提出离婚,他把他们找来干嘛?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博凯已经带着笑笑和妮妮站在她的后面。
“严梅,我知道你想和我分手,但是我不愿意,你忍心让两个孩子这么小就被扣上父母离异的帽子吗?我把爸妈还有弟弟和弟妹他们接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同意离婚。”陈博凯说。
严梅想翻过身来,然后对着陈博凯说:'博凯,我们彼此放过吧!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也够多了,想了想还是我对不起你呢,所以还是离了吧!这样你也好去陪其他需要你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刚才翻转还很自如,现在怎么翻都翻不过来。
“妈妈,我不要你们离婚,我不要。”笑笑哭喊到。
“我也是,妈妈,你和爸爸一直陪着我们好不好。”妮妮也哭喊到。
严梅听到孩子的声音,心都要碎了,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在伤口上划过,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严梅,男人有时就是有点花心,你就原谅博凯吧!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了,离婚有什么好的,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我们全家人都指望你呢。”母亲也说。
“对呀,姐,我们都靠你养着呢。”弟弟和弟妹也一起劝起了她。哭声,感叹声,整个病房很吵闹,让严梅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唯独一个人很安静,那就是父亲。
“别吵了,还让不让病人好好休息了,我虽然没资格管阿梅的事,但我还是要说两句。”突然,父亲吼了一声,站了起来拿出嘴里叼着的“老八斗(烟斗)”说,不过医院不让抽烟,他只是叼着解解烟瘾。还有,阿梅,他居然叫严梅这么亲密?严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觉得这婚得离,是他陈博凯对不起我们家阿梅,凭什么还让她承担所有责任,这不公平。还有我们家阿梅这条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我看刘溪南那小伙子就不错。”父亲继续说到。
这是怎么了?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明事理了?而且他还这么呵护我?第一次感受到父爱是什么。正当严梅各种疑惑的时候,刘溪南和刘雅出现了。
“我听到我的名字,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吗?”刘溪南说。
“哪有,哪有,是在说你小伙子不错。”父亲说到,
“哦,是吗,谢谢伯父的夸赞,今天我是来宣布一件好事,我要结婚了?这位是我未来的妻子。”
。。。。。。
结婚?刘溪南和刘雅?什么跟什么?父亲刚才不是还在讨论我的事的吗?怎么一下子他们就聊起来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了?而且他们怎么能在病房里有说有笑,还那么开心?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严梅有点乱了,她想发怒,可是像是有什么东西抑制住她,怎么都发不出来。
“梅!梅!你怎么了?梅。。。。。。”
“医生。。。。。。医生。。。。。。”刘雅看严梅满头大汗,一直发抖,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得赶紧叫医生。
严梅再次睁开眼看到刘雅时,才知道自己原来做了一个梦。
后来每次和刘雅聊到那个梦时,严梅都会打趣刘雅,哎你说我做那个梦时怎么没意识到,同姓是不能结婚的呢?然后两姐妹又你侬我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