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种病的潜伏期只有一周,埃格村的传染病爆发却在十一年前。”
“如果不是北方人带来的,它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莱特说,“图兰是疫区中心,军部却敢把精锐部队送过来。根据卧底传来的情报,敌军中染病的都是中下层士兵,没有一个指挥官。你不觉得奇怪么?还有你家乡的那卷录像带,是谁从哪里得来的?”
“你的意思是,这场病是人为制造的?”吉尔伯特不寒而栗。莱特冷冷道:“我可以验证一下。吉尔伯特,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这就是他留下自己的理由。吉尔伯特平静的说:“我很想帮你,但我只是普通人,无法闯进军营杀掉司令官。”
“不,这个任务很简单。”莱特负手走到墙前,凝视着墙上的照片。“要刺杀赫尔曼,必须买通他身旁的人,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赫尔曼对部下非常大方,图兰统帅部几次想收买卫兵都失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莱特拔出匕首,扎在一张照片上,“这个男人叫杰诺,是赫伯特的司机,跟了他十三年,深得他的信赖。他是个孝子,由年迈的母亲带大。如果他的母亲染上传染病,赫尔曼却见死不救……他会不会对司令恨之入骨呢?”
吉尔伯特打了个寒颤,难以置信的望着莱特。莱特拔出刀,面无表情的说:“你立刻去苏莎市制造一场意外,让他的母亲染病。做得干净一点,不要让别人发现。”
“你疯了!”吉尔伯特失声道,“赫尔曼不一定有治疗传染病的药!”
“但可能性很大。杰诺跟了他十多年,如果传染病跟军部有关,他肯定知道。他会向赫尔曼求救,而赫尔曼……一定会拒绝。这个男人野心勃勃,绝不会为了一个司机葬送自己的前途。”
“莱特,你真的疯了。将军去世后你越来越偏执,迟早会捅出大篓子。我建议你早点回去休息,多跟家人呆在一起。”
“你不做我就亲自去做。”
“莱特!”
“这是战争!”莱特猛的回头,朝他咆哮道,“仁慈没有意义,我们的敌人什么时候讲过仁慈了?”
他紧攥双拳,脸像发焼一样通红,浑身散发着一种干热。吉尔伯特冷静的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没错,就不要冲我发这么大的火。”
莱特的脸抽搐了一下,吉尔伯特叹了口气:“你要报复军部,我无话可说。但他的母亲只是普通人,你做得太狠毒了,将军会对你失望的。”
“你有资格指责我吗?”莱特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笑声,吉尔伯特脸色灰白,却坚定的说:“对,我没资格,但我不希望你变得跟我一样。”
“晚了。”莱特森然道,“说实话,我可能错了。但我要复仇,就让我在他妈的全世界眼里错下去吧。”
他转身离开,背影流露出一种不可挽回的决绝。吉尔伯特木然站着,浑身颤抖。当他走到门口时,吉尔伯特叫住了他。
“等一等。”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回来吧,我帮你。”
一周后,莱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据说杰诺主动联络抵抗组织,士兵们怀疑他的动机,他当场跪了下来,掩面痛哭。他证实了将领们出发前都注射了特殊的驱虫药,但不管他如何哀求,赫尔曼坚决不承认,拒绝治疗他的母亲,直到母亲病逝。
尽管赫尔曼慷慨的给了许多丧葬费,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莱特很快接到了详细的情报,赫尔曼近期将离开格拉尼尔,前往雷西尔的参谋部,时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