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肆虐了数月的骄阳,这时已被大片乌云遮蔽。狂风卷集着乌云,浓烟野火般凶猛,潮热的风拂过脸颊,她嗅到了浓烈的泥土气息。
骤雨将至。
维兹山。
这里属于德拉维加山的支脉,一条深约两百英尺的山峡蜿蜓深入,背后就是圣城图拉的遗址。壁仞千尺,两山相向而立,像一道巨大的山门拱卫着圣城的通道。关口狭窄,坦克和装甲车开不进来,因此是防守最薄弱的一段。陡峭的断崖上耸立着要塞的遗址,如同一位哨兵盘问着不速之客。
雾已经消散,费尔南多下令在丛林里隐蔽,等待黑夜来临。晚上六点十分,太阳滑下了要塞,行动开始了。
为了掩护这次特别行动,库玛市周围布下了严密的警戒,二十名士兵离开了城区,攻打要塞的另一个方向。当远方的枪声响起时,敢死队的成员立刻放下钩索,利用黑夜的掩护爬上了悬崖,准备从要塞后方发起突袭。
就在他们快爬到崖顶时,费尔南多突然打了个手势,让小队停下来。万籁俱寂,冽冽寒风吹过岩石群,发出凄厉的呜咽。
“将军,怎么了?”一个士兵低声问道。费尔南多简短的答道:“有埋伏。”
他话音未落,暴雨般的子弹瞬间从崖顶倾泻下来。他猛的一蹬崖壁,抛出钩索,固定在崖顶的一块巨石上,靠惯性把自己扔了上去。许多士兵坠落深渊,身后全是凄惨的叫声,大片鲜血泼洒在崖壁上。费尔南多停停打打,冒着枪林弹雨躲到了一段城墙后。
“卧倒!”他举起冲锋枪,猛烈扫射着要塞,直到幸存者全部撤到安全地带。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菲尼托惊惶的问道。费尔南多没有回答,烟尘散了,他望着漫山遍野的敌军,刀削般的面庞毫无表情。
来到库玛市之前,他亲自确认过这条路的可行性,才把它选作突破口。但他们这支一百人的小队,竟在这片断崖上落入了大军的包围中!
算算时间,如果他们一出城,就有人去给军部通风报信,里昂的部队刚好提前赶到这里设伏。就在他们冒死爬上悬崖,一心惦记着城中百姓的安危时,原来指挥部已经把不肯投降的军人舍弃掉了。
费尔南多回过头,发现士兵们的脸色都像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才这么点人?”里昂举起望远镜,目光落在费尔南多身上,“这个男人就是图兰曾经的将军?”
“是的。”
“真有趣。”里昂冷笑道,“抛弃国家二十年的男人,却在即将亡国之际又回来了。通报全军,停止攻击,我来劝降。”
“长官,这样太危险了!”
“别担心,能杀掉我的人不是还没生出来,就是已经死了。”里昂说,“把刀拿来。”
副官无奈,只得把长刀递给他。像他这种级别的将军很少亲临前线,不过里昂向来不把规矩放在眼里。里昂滑下山坡,打开要塞的门,在重机枪的掩护下走到开阔的空地上,停在射程之外。
“谁是费尔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