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若有所思,正好有客人进来,他便挂上职业的微笑,去招呼客人了。
萧珠望着自己苍白的手掌,嗤笑一声。
明明是大清早,却觉得很累,萧珠轻轻扶额。
阁楼上空空荡荡。
说走就走,萧珠看着小窗格边肆意乱飞的灰尘,仿佛要沾上她的心一样。
末了还是轻轻叹一口气。她能做什么呢?她就像是这天地间一粒小小的尘埃一般,随风飘落和逝去。
最近几日萧珠打听了一下沈云眠这个人,备了些礼想要去登门致谢,但是沈府好像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萧珠苦恼了一阵子,又置办了一些礼物,打算去寻墨千。
墨千倒是好打听,上金城金吾卫统领,出名的年少有为。
墨千十三岁那年加入金吾卫,第一年便协助当时的金吾卫统领破了襄阳王府,听说那个时候,便是他猜到了襄阳王府私设的地牢,才将叛党一网打尽。
叛党......
萧珠回味这两个字。
襄阳王当年伏法的罪名,是谋反。
在天子脚下发生丹符朱砂,活人炼药的事,光是耳闻就已经骇人听闻,若是百姓都知道了此等腌臜,只怕是一时人心动荡,惶惶不可终日。或许是未免生出一些节外生枝的异心,或许是觉得那堆积如山的尸骨太过惨烈,圣上将此事压了下来,是以至今朝中仍有声音,说襄阳王贵为皇亲国戚,在午门广场上当中凌迟处死,太过于残忍。
那场行刑,萧珠去看了,不仅仅是萧珠,从那场劫难中幸存下来的人,他们都去了,他们瞪大着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那为了一己私欲将他们推入地狱的人,在刑刀下一片片,一条条,被剥皮,削肉,剔骨,那一声声惨烈的哀嚎,那蜿蜒流下的肮脏血液,在他们的眼里,无声,却痛快淋漓。
他们隐在人群中,成为一张张的模糊的脸。萧珠记不清了,久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她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红润的手掌,往日里留下的伤痕俱已消散,那些日子经历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墨千住在城东,一个东边儿,一个西边儿,中间时一条横贯东西的宽阔街道。萧珠拎了一大包东西在路上慢吞吞地行着,想着见了墨千的第一句话要怎么说。
却不料想,她刚来到墨千门前的时候,便被门口的小厮告知,今天墨千大人去巡城了,怕是要至晚方归。
萧珠有些懊恼地轻咬下唇,竟然没有事先问好他当值的日子,当真是失策。
“那能不能烦请公子将这谢礼转告给墨千......大人,就说明珠客栈的掌柜,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萧珠说的恳切,眼中的光认真。
小厮有些为难,“姑娘,不是我不肯,只是......今天已经来了不少送东西的姑娘了,您,都是第十三个了,不是小的不收,收了哪家的,大人都要骂我的。”
萧珠微微张了张嘴,想起墨千那天将她放下之后,又纵身回去,只怕是又救了不少的姑娘,一想到那些个姑娘也那样被墨千抱在怀里,萧珠心里顿时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谢礼是她精心做的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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