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上来了?”萧景璘抬起右手,慢慢的攀上夏启扬的脖子。
借着晨曦的微光,夏启扬清楚的看到萧景璘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心中胆寒。手忙脚乱的想要挥开萧景璘的手,但常年泡在医术中的人又怎么会是久经沙场之人的对手。他只觉得脖子上的手像一把钳子夹着自己的脖子,越来越紧。
萧景璘心中恨极,若不是眼前之人,他何至于如此狼狈的逃窜,甚至不知道舒儿此刻的情况如何。他们三个人,一个不会武功,一个身受重伤,只靠秋朝阳一人保护,若是舒儿受到伤害,可怎么办?
“别、别,我说我说。”夏启扬一叠声的高叫,同时双手拉着萧景璘的右手往外扯。
萧景璘闻言,手劲儿微微松了一些。
“咳咳。”夏启扬一得自由,便咳嗽起来,抚胸顺了口气,才道:“是个路边卖药的货郎卖给我的。”
当然这个理由肯定不会让萧景璘满意,夏启扬连忙赶在他发怒之前,把买药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半个月前,被萧景璘和宇文砚舒带回来的独孤凌,伤势沉重,颇有一睡不醒的架势。山上药材数量有限,于是夏启扬不得不下山去他的小药馆里去取药。说来也巧,他走到街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须发花白,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大爷,挑着个担子坐在严家裁缝铺子的墙角卖药。
老人家一看见他就热情的招呼:“小郎君,老朽这有上好的药材,你要不要看看?”
夏启扬这人吧,萧景璘是知道的,面子薄,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拒绝别人,何况是个年纪那么大的老人,所以他本着敬老的热心走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只见两个篓子里装着的居然都是别人花钱都买不到的好药。
夏启扬随手打开一个写着长寿草的纸包,捏出药草对着阳光瞧了瞧,发现这些药材的主人很会打理,这草被晾晒的干而不枯,既不会因为水分的流失而失去药力,也不会因为晾的不够彻底就腐烂。
“老人家,您这药都哪儿来的啊?”还好,他还是长了一个心眼儿。
老人捋捋自己长长的胡须,面有得色:“这些啊,都是老朽不远万里,亲自去到各地一一采回来的。”
“啊?”夏启扬看着老人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之情:“老人家,您实在是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老人撅着胡须很是谦虚。
看到这么多的好药,作为一个标准的医生,夏启扬自然心痒难耐:“那这些草药都怎么卖?”
老人一听他想买,脸上的笑容眼见着深了一些,乐呵呵的指着放在最上面的几种,分别报了价格。
夏启扬越听越惊讶:“这么便宜。”
“当然,这些不过是老朽走南闯北顺道带回而已,若不是怕放着糟蹋了,也不会拿出来卖了。”
物美价廉,药价比非常的高。
“小郎君,要哪些?”
夏启扬不疑有他,心想,一看那独孤公子就是有来头的人。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高贵,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夏启扬再次信誓旦旦的保证。
听到这里,萧景璘闭了闭眼睛,那个买药的老人定是对方派出的探子,哪有人会当街卖药材,这么明显的一个局也就只有眼前这么单纯的人才会傻乎乎的往里面钻,对方大概早就盯上这只傻乎乎的小白兔了。
萧景璘无语的看着被他吓得脸色苍白的夏启扬,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这人心内半点算计都没有。舒儿既然这么看重他,放在身边也不碍事。当务之急,还是先要找到舒儿才好,等找到人,无论怎么说都要先把她送回京城。
被谋划着要送回京城的宇文砚舒,正发愁的看着眼前成片成片的灌木丛,纠结着眉对独孤凌道:“我们肯定迷路了。”
独孤凌看着一脸不相信的表妹,挫败的摇摇头。昨晚跟眉头苍蝇似的乱跑一气,方向早就乱了,偏生她还自认方向感很好,天蒙蒙亮就要赶路,现在他连愁都不用愁了,彻底不知身在何处。
“等太阳出来再赶路吧。”独孤凌劝道。
宇文砚舒闷闷的应了一声,她真的很担心萧景璘和秋朝阳好不好,萧景璘余毒未清,正面碰上敌人肯定会吃亏;秋朝阳不辞辛劳的陪自己从京城一路来到江南,他若是受了牵连,这分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对,最可恶的还是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攻击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