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最后竟被一个小厮暗算,程君临坐在坐首,突如其来的怒意掩也掩不住,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阿生跪在主子的前头隐隐感到不寒而栗。
程君临漫不经心的用手指一下一下轻叩桌面,十四岁的少年面容隐隐露出凌厉之色,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透着久居上位者的波澜不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更是让人心里发毛。
“还没查到那小子是哪个府上的?”程君临收起似是而非的笑意,已是濒临爆发的边缘。
阿生已足足跪了半柱香的工夫,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京城世家就这么些户,刨去那日没去狩猎的所剩人员更少,偏偏却没了那个小厮的踪迹,眼看自家主子脸色越来越难看,阿生艰难开口:“属下无能。”
程君临满目寒光的看了阿生一眼,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着了那小子的道,若是让人知道堂堂清河王府的小王爷被一个小厮一掌劈晕还在脸上画了个王八,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被这样的目光一瞅,阿生连死的心都有了,谁叫当初自己一时不长眼,主子被人劈晕在地,自己却以为主子有旁的心思,躲在暗处并未出手。世人皆说清河王府的小王爷不好女色只好男风,眼睁睁看着那面色白净的小厮在主子脸上画了一整只王八,才觉得事情不对。况且以主子的身手,怎么就被那么个半大的孩童一记手刀劈倒,着实让人难猜。
待得夕阳西下,凉风骤起,阿生终于得了赦令,悄声退出室外。
程君临拿起毛笔,细细在纸张上勾勒出一个少年,粗衣布裤,一张脸,却霎是动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子,最好别被我查出来你是哪个府上的,否则小爷我会慢慢收拾你。
清河王府是本朝唯一的异性王府,亦是本朝最显赫的王府,其祖先为开国元勋之一,战功卓著,为本朝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其王位可以世袭罔替,若是袭王犯法,则只判其人,不削其爵位。没有封地,但是享有一定的军事权利,直接听命于皇帝。
奈何清河王府嫡系人丁单薄,到得程君临父辈只余两个儿子,一嫡一庶,其父毫无悬念的成了王位继承人,待到了程君临,便只有这一个儿子,小小年纪就请封了世子,府中诸人总要戏称一句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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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站在正房门口,边看着小白慵懒地站在树下舔爪子,丫头婆子各司其职进进出出,边回忆狩猎场上的有趣事情,想到那个神经病被她打倒在地脸上还画了只王八,唇边不禁流露出愉悦的笑意。
只是被母亲知道偷出侯府有点棘手,涟漪深呼口气做了几次准备,一双脚楞是往前迈不出一步。一转头,看到自家二哥不赞同的神色,涟漪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会被发现就不该偷溜出府,硬着头皮步入室内,喊了一声:“娘,您唤我?”很是天真无辜的表情。
五岁幼童正被叶梓娘抱在怀里,涟漪冲弟弟招招手,小家伙扭着滚圆的小身子就冲她奔过来。涟漪怀中抱着幼弟,心里细细算起爹爹归家的时辰。
室内温暖的炭火将涟漪进门时带来的冷气烘暖,涟漪弯了一双凤眼冲母亲讨好的笑。叶梓娘挥手屏退了一屋子的丫头,屋内只余母子三人,叶梓娘沉了脸色道:“纪涟漪,你长本事了啊!”
涟漪眨眨一双大眼,将她大哥死鸭子嘴硬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本事贯彻了个彻底。
叶梓娘气的瞪眼,只觉再也不能放任这个调皮的过了头的女儿。纪苏谚在一旁平息母亲的怒火,心里却在暗暗盘算起小妹的将来。这个妹妹真是重生以来最大的变数,不变的是无论哪一世都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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