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表面还是一派风平浪静,内里却早已乱成一团,涟漪失踪的事情只有纪元山的几个心腹知道,大户人家的男孩丢了还有满城去找的,女孩儿若是丢了,怕是要早早报了丧,对外只说这个孩子死了,怕被拐子拐走日后有姨娘之流回来认亲污了祖宗名声。
纪元山是一定要找到自家闺女的,本来好好的小姑娘,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就不该放她出去看花灯,不然也不会遭遇这样大的乱子,现在不说能不能将人找回来,是生是死且不知。
叶梓娘从听见涟漪失踪的消息就倒在床上没起来过,动用了各种办法,也全然找不到这二人的踪迹。
当报信的烟花悄然绽放的时候,第一支行动的队伍不是清河王府也不是侯府,而是对这种烟花了如指掌的太子卫队。太子望着远处明亮的烟火,脑海中掠过的是那个眼中开满桃花的少年,他的唇紧抿着,面容一如既往的倔强,他开口,说出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刺穿他的心,他说:“前有清河王府后有振威候府,再不济还有威远将军府在呢,我何必求你?”
太子闭上双眼,整个人周边是如兰花般沉静的气息,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先动心的总是气短,你便是不求我,我也巴巴的去帮你找了人,只是,我的这份真心,你又何曾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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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双目紧闭,脑袋越来越沉,思维越来越乱,却听见了程君临那句“等我回来……咱们重新开始……”眼中溢出了泪,沾在睫毛上,将好看的睫毛沾成一簇一簇的,她还能听到他说话,身体却动不了,知他要做什么,却阻止不了,心里揪成一团,为他不值。
如果他的真心有十分,那自己的真心只有五分,这五分里,还要分出一分权贵,剩下的四分,才是爱慕。口中的感觉越来越苦,涟漪脸上的泪越来越多,她的耳边始终回荡着他最后那句话:“等我回来……咱们重新开始……”
涟漪开口,默默无声的,一个“好”字。
等你回来,咱们重新开始,我拿出我十分的真心,去换你的真心。
放出手中的报信的烟火,程君临走到离涟漪稍远的地方,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原来越近,不过半刻钟,那些人便行至眼前,程君临单手握着剑鞘,嘴里咬着半颗干草,笑的一贯的漫不经心,说出的话也是吊儿郎当的:“哟!竟派了这么多人来围捕你小爷,当真是大手笔!”
打头的黑衣人明显不愿多说,他的任务只是将此人杀掉,其余的一律不用去管。
就听程君临又说道:“无论对方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叫你们来捉小爷我,小爷我一律十倍给你们。”
还没出手,对方就先乱了军心,人群中骚动起来,他们是职业杀手,两倍的价格当真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打头的黑衣人往前站了一步,嗤笑道:“我只问那银子如今在何处?若是在清河王府,只怕你给了我们十倍的银子,我们也没命去王府取,更加没命花了。”
这话说的表现上无挽回之处,程君临却是从里头听出一点儿端倪来,心思转的飞快,很明显的,有人已经为了这巨大的利益生了异心。
程君临看着刚刚那个说话的明显是带头人的黑衣人,笑着开口:“自是不用你们去京城拿的。我手中不仅掌握着清河王府的产业,相信你们应该也知道,当初我母妃嫁入王府时的十里红妆。”
黑衣人里头有年纪大的,已经频频点头,清河王妃当年出嫁的派头,便是连公主出嫁,虽是表面上比清河王妃风光,内里上也及不上清河王妃嫁妆的十分之一,京中整整二十年,都无人超越。
“我外家本是江南望族,生意根基也全在江南,我母妃的嫁妆铺子也有一部分是在江南的,若是你们愿意放了我,我即刻给你们信物,你们派人去江南取钱,钱财到手再放我也不迟。”程君临强迫自己尽量真诚平稳的说出这番话,实际上三九的天儿里,身上的皮袄已经被汗水浸了个透。
那带头人明显的心动了,这次任务折了不少兄弟,出任务时给的银子便已经很可观,若是此刻得了十倍的银子,兄弟几个洗手不干日后也定然衣食无忧了,更何况……不过就是让这清河王府世子多活个两天……待到拿了银子,再将人一次性解决,也不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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