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外头开了席,程君临站在床边却不动,眼里头只剩下包裹在红绸布里头的软娇娘,还是丫头扯了扯他的袖子,才晃过神儿,屋子里头的女眷,见此模样心里头全都明镜儿似的,这是新郎中意新娘子呢。
她们哪里知道这二人从五年就开始相熟,早已见过百来回,还当时新娘长得太美艳,将新郎的魂儿勾住了,不说新郎,连她们见了,也是看的一呆。
涟漪面容本就极盛,最适合这样端庄正式的打扮,平日里头爱穿些粉的蓝的,也觉得容姿出色,如今这样大气的打扮,更叫人移不开眼。
听着外头的人又催了几次,程君临才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去,屋里头的夫人们也拿帕子掩了口,相视而笑了一回,跟着出去了。
屋里头就只剩下涟漪和她带来的丫头,程君临自小身边只有小厮服侍,涟漪嫁进来,也和涟漪定了规矩,以后房内只许有他两人,再不许丫头随便进来伺候的,涟漪听的脸红,倒是秋彤气的瞪了一回眼睛。
屋子里很快就静悄悄了,秋彤问涟漪饿不饿,她是知道自家姑娘怕弄花了妆容,就早上吃了两块儿喜饼的。
肚内空空的,涟漪却一点都不觉得饿,整颗心都被填满的感觉,连胃里都都充满了饱足感,看着这屋子的摆设,简直就是将自己的闺房搬了过来,水晶流苏的帘子,雕花的四柱床,地面上铺的柔软的白貂毛的毯子,甚至是一个瓷瓶儿,都与自己那里的不出二致……想不到……他竟如此上心。
外头敲敲打打锣鼓喧天,不知又过了多久,涟漪有些饿了,却吃不下干巴的糕点,秋彤拿了个苹果给涟漪吃,咔嚓咬下一口,脆甜脆甜的,整个屋里好像都飘了果香味儿。
程君临就是这时候走进来的,其实外头的宴席还没完,热热闹闹,他敬了一圈儿的酒,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回来,也不许人通传,行至门前,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捧着一个苹果,吃的正香。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涟漪手中的苹果掉下去,骨碌碌又滚出去了两步,程君临笑眯眯的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又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涟漪听着外头的锣鼓声,再没想过他会这样早就回来,程君临脚步踉跄,显然是喝多了,面色微微发红,口干舌燥的样子,又带了些手足无措。
明明之前那样盼,如今盼到了,倒有些情怯了,看着涟漪,只看着就觉得心情十分的好,涟漪也外头看着她,墨色的瞳仁在烛火的映衬下竟跃动出点点星光来。
程君临心中一荡,要往前再走两步,正好一脚踩在涟漪刚刚手中滚出去的苹果上,脚下一滑,身子一偏,就要扑倒在床沿,涟漪赶忙伸手接住他,双双倒在喜床上。
扑鼻而来的是少女的馨香,手下是梦中思念过无数次的柔软的身子,软玉温香在怀,程君临一阵意动,却不敢动,怕吓着她,涟漪也不敢动,停了半晌轻轻用手推他,程君临却哑了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一句:“别动。”
酥酥麻麻的触感在耳边炸开,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柔声开口:“怎的回来的这样早?”身体的某一处正抵着她,程君临回答道:“我装醉偷跑回来的,酒全叫裴玉楠和杜汉文挡了,如今他们俩正在桌子底下划拳呢。”
涟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人家帮你,你却撇了人家。”
程君临蹭了蹭她的脸颊:“我若是喝多了,那还如何办事?爷帮了他俩那么多,今儿合该他们俩出力呢!”
程君临看着涟漪的脸,只觉得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是心动,心头起了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吻了吻她的耳垂,小小巧巧的,半透明的样子,又去亲她的眼睛,涟漪羞的将眼睛闭上,睫毛微微的抖,连身子都在抖,丫头们早就退了出去,屋里头静的可以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
涟漪一直闭着眼睛,忽然觉身上的人没了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却见程君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两人本就挨的极近,他又这样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涟漪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不妨被他一手捉住两只腕子。
程君临摩挲着手里头细白的腕子,近看还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果然如同他梦中想的那样,他的一只手,可以握住她两只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