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断了齐辉的话了。
祁青一阵的沉默。
纪月华见气氛有点僵,忙笑道:“大娘,您也别怪祁青了。这年头,孩子的主意大着呢。我们也不是急着就要让隽辉回去。”
奶奶说:“恩人哪,看您说的。哪个亲妈不惦记自己家孩子的?你们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让辉辉回家的事,您哪就放心吧。辉辉一直都很听话。是个好孩子。”奶奶很肯定的说着。
纪月华笑笑,道:“那就真好了。可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奶奶忙辞谢着。
祁青在旁听的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齐辉的父母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奶奶这么感谢?还恩人恩人的叫着。
祁青问道:“奶奶,到底什么事?”
奶奶这会儿才对着祁青带着点欣喜又带着点踌躇的说:“二牛,齐辉的父母答应托人把耕子放出来!”
“什么?”祁青就像是挨了一道惊雷似的,整个僵在那里不动了。
祁青终于知道为什么奶奶会这么高兴,为什么奶奶会恩人恩人的叫着齐辉的父母了。确实,凭着卓锋的家世,要让区区一个犯人提前释放,根本就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这对奶奶而言,是多大一件事?
卓锋夫妇也真算是做事做到点子上了。他们查了祁青的底细,在知道祁青居然也是小小年纪就身家丰厚,他们也不可能在祁青身上下手的时候,找到了奶奶,查出了祁青的父亲正在坐牢这件事。
按照他们的想法,非常简单,说服奶奶去劝齐辉让他回家,前提就是放了祁青的父亲。而祁青虽然和齐辉感情很深,但怎么说都会看在他父亲被释放这份上而答应让齐辉回家。齐辉那时候面对他两个亲人的规劝,肯定也会听。
至于奶奶,她倒是知道她的孙子和耕子关系并没有卓家夫妇想象的那么好。但是刚开始听到卓家夫妇说能提前放了耕子,她就心动了,也就没提祁青和耕子的事。在她看来,齐辉和祁青确实是感情很深,但是齐辉既然找到了父母,那么回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而祁青向来也听她的话,她劝几句,祁青也就该应了。奶奶对于祁青会不会反对她说的,倒是从没想过。
至于奶奶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奶奶心里明白。
可祁青在听到这件事后,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祁青的反应似乎有点出乎卓家夫妇的意料。作为儿子,听到父亲可以提前出狱,竟然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卓锋和纪月华对望一眼,虽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但心里对祁青的评价又跌了一层。似乎是觉得祁青怎么会如此不孝。
祁青这会儿正在努力的要让自己冷静,他和耕子虽然是父子关系,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个人的厌恶。可奶奶…再怎么说耕子都是她的儿子。她会这么高兴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祁青完全没想到,卓家夫妇居然用这件事来作为让齐辉回去的条件。那他该怎么办?如果他不答应让齐辉回去,耕子就势必不可能出狱,奶奶也就……可是要是祁青答应这件事,他又要怎么和齐辉说?
奶奶也没管祁青在想什么,就对着卓家夫妇道:“恩人,别担心。这事等辉辉来了,我去跟他说。辉辉一定会同意的。二牛,你记着,等会儿也劝劝辉辉。知道了么?”
祁青半晌没说话。
奶奶微微皱眉,道:“二牛,你这是干什么?辉辉回去和他父母一起,多好的事?”说着奶奶又站了起来,走到祁青身边,拉着祁青走了几步,低声道:“二牛,我知道你对耕子……但是这都几年了……耕子要改造,也早就改造好了。你也…也别倔了。奶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能早点出来……还能有个指望……二牛,你…你就当奶奶求你。”
祁青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奶奶道:“奶奶…耕子要怎样,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但是齐辉,齐辉是想回去跟他爹妈也好,不想回去也好,我也不想逼他。对不起,这件事能决定的也只有齐辉,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不会反对。”祁青摆明了齐辉是不是回去这事,他是不会多言的。
奶奶显然没想到祁青会这么说,不免有点生气,道:“二牛!你这说的什么话!辉辉跟着他父母回去,难道不对么?他才多大?这事他能定么?二牛,你也别跟着不懂事。耕子能不能出来,就靠辉辉的父母了。”
“是!奶奶!耕子是你的儿子,那我和齐辉难道就不是你的孙子么?你要指望耕子,那我们呢?耕子做了点什么,您不是不知道。他坐牢是罪有应得,是偿罪……”祁青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努力在压抑着什么。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奶奶竟然打了祁青一巴掌。
祁青僵直的看着奶奶,而奶奶一时间也僵住了。
好半晌后,奶奶才哑声道:“二牛,怎么说…怎么说耕子都是你爹!”
祁青苦笑。
而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声音自祁青身后响起:“青青!你怎么了?”正是匆匆赶来的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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