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鹅毛般的大雪缓缓在半空飘零,大地皆是一片白茫茫,路旁的石碑也被淹没。道路上寒风凛冽,深深的刺入行人的骨髓,虫蚁走兽纷纷躲进洞穴,人们呼出的阵阵白气,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俗语道瑞雪兆丰年,大雪过后为冬至,家家捣面做娇耳,知是明朝冬至天。人迹罕至的郊外传来一阵马蹄踏雪的闷声,车辙在苍茫的雪地上轧出两行醒目的印迹。
随着车夫有力的喝声,一辆车辇稳当地停下,原地停歇着两匹血统纯正的天马。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背有双翼,足见浮云,见人则飞,其鸣自訆,这等罕见的山海异兽被驯服拉车,实属令寻常人望尘莫及,非身份显赫之人不可得此座驾。
一只白皙的手将车帘缓缓掀开,从车内走下一名少年,此人剑眉星目、头角峥嵘,一双眼眸射寒星,头戴束发银冠,通体身着直襟长袍,外裹上好的貂毛披肩,袖口镶嵌烫金边,白袍的飘逸与烫金的高贵完美的结合。
腰间挂着一块剔透晶莹的玉佩,看起来是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点缀,一身普通的白袍将他衬托俊逸如谪仙一般。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白袍少年举手投足间拥有贵族的雍容华贵,但细观其气质形似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大将,眼神犹如一柄尖锐的矛,要将来犯者撕裂与洞穿。
车夫一手持鞭,另一手托袋,正在驾驭天马。此马并非凡马,具有强大的修为,体内充斥着海量仙元,天性桀骜难驯,普通人难以操控。
而他手握的锦囊般的袋子名为混元袋,可容纳少许无生命的物件,是修行者们最钟爱的储物工具,携带法器、功法和仙壁等十分便捷。
长鞭不时有电光流经,重重地抽向挣扎的天马,雷电迅速将马蹄牢牢的缠绕,任它们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车夫释放的雷电带有轻微的麻痹效果,天马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逐渐不再进行反抗。
车夫见状便从混元袋里取出一堆百年血参、千年何首乌,开始给天马一边喂食,然后一边捋直它们的马鬃,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天马。
方才两匹天马双双失控,在半空横冲直撞,若不是少年与车夫皆可御空,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幸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远处散发出的阵阵威压,使得两匹异世兽感到惶恐不安、极度畏惧,甚至不愿再踏出马蹄一步,任由鞭子落在脊背也无动于衷。
二人只好作罢走下车辇,白袍少年听见远处的隆隆声,察觉到周围有些异常,磅礴的仙念向四面八方迅速蔓延,方圆千里的山脉、湖泊、大地、森林,都被仙念紧紧包裹住,少年的仙念像无数触手一样,探查着这片区域的异常。
白袍少年眉头紧锁,转身对车夫说道:“我的仙念莫名消失了,附近必有异常,我们速速前去查看。”
他们此刻正处于万里高空,俯瞰着这片辽阔的地域,搜索着一切可疑的目标,白袍少年喝道:“天眼,开!”
他的眉心处出现一颗璀璨的眼眸,不像是由血肉组成的,更似精纯仙元虚化而成,可以认定为是一门特殊的法术,仙元幻化的眼眸在白袍少年的控制下高速转动,欲将一切的虚妄看穿。在眼眸的视线之内,几乎无人可直视这颗眼眸。
“那是什么?”
白袍少年忽然愣住,喃喃自语道。随他的目光所至之处,数团漫无边际的黑雾在大地肆意横行,所到之处那便是寸草不生,疯狂污染和蚕食天地之间的灵气,黑雾无情地收割凡人与弱小修士的性命,一些强大的修士被卷入其中同样是难以幸免。
从中传来惊恐的嚎叫与厮杀声,稍弱的人直接在黑雾外被击杀,都无法多靠近几寸的距离,一时间竟然无人可挡住这些黑雾的步伐,尸横遍野,鲜血沁入松软的雪层,染红了白茫茫的雪地。
浓厚的黑雾不但把山林隐去,天幕也被阴霾遮蔽,就是近在咫尺的人物,也都成了晕状,失去鲜明的轮廓,不知不觉间,黑雾扩散开来,狂风也吹不散,附着在天地灵气之间,慢慢根深蒂固。
“难道是邪修?功法如此诡异,竟然把天地灵气都污染了。”
白袍少年暗暗猜测,却得不到准确答案。他眉心的天眼也看不穿黑雾,视线到达不了其中,说明这种雾气大有文章。
还未等他稍作反应,黑雾悄然锁定他们,那种窒息感让他们的血液都要凝固,寒毛直立、不寒而栗,要知道修行者的感知非常强大,这般冲天的杀气让他们感到不适,嗅到极为浓烈危险的气息。
方才释放的仙念被阻隔,便是黑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将他的仙念直接吞噬化作虚无,而开启天眼的时候暴露了二人的位置,让他们受到来自黑雾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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