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岩至悬崖边的歪脖树附近,树上有一个巨大的鸟巢,窝里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毕方鸟,老朱厌抬起大手,拍向还没学会飞行的幼鸟,一窝幼鸟都来不及惨叫就成了碎渣。
空中盘旋的毕方鸟霸主,发出尖锐的哀鸣:“朱厌,我只不过一时疏忽,烧死了你族几只血脉不纯的小朱厌,你居然将我的亲子杀死,今日我与你不共戴天!”
同为大荒霸主的老朱厌瞥了一眼,完全不理会毕方鸟的叫嚣,全然不惧怕它的威胁和恐吓,甚至跃跃欲试想要和毕方鸟斗上一场。
在此之前它们就是针锋相对的仇敌,只是从前大荒的局势不明了,盲目树敌的话只会造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老朱厌所不能接受的结果。
老朱厌修炼到如今这个境界,至少也得有上千年之久了,在大荒占据了一席之地,其野心也日渐膨胀,这次出世不仅仅是解决异种的威胁,同样是想掌管大荒的秩序。
纵然山海异兽天赋十分强大,但是对道的感悟实属缓慢,虽然在同阶战力是远胜人族,但是在境界方面却远远不如。
异种降临引出诸多妖兽霸主,牵制和削弱决大部分妖兽族群的力量,大荒妖兽众多的势力将会大洗牌,地域就要重新划分,如何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老朱厌真实的想法。
人们的哭声和异种的嘶吼混合交织在一起,万兽野蛮的横冲直撞,场面变得异常的混乱,这是多方不同阵营的交锋,大荒原本的规则被彻底打破,再也不复往日的平静。
大荒间响彻毕方鸟嘹亮的鸣叫,万兽同入侵的异种无惧死亡的厮杀,鲜血唤醒了山海异兽内心深处的野性,掀起一场大规模的混战,大荒每一处都是流血漂橹、血流千里。
黑压压的异兽群前仆后继地战死沙场,残肢碎落满地,无数鲜血滋养着大地。大荒演变为一座大磨盘,无情地收割着生灵的性命。
那只逃遁的大异种因偷袭失败而恼羞成怒,霎时间遁为百余道黑影,隐匿在各种物体的影子里,谁也不知道它的本体在何处。
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黑影重新凝聚实体,分裂成一股股极其细小的丝线,牢固地粘连在众多生灵的躯干上面,牵扯力让它们动弹不得。
众多小异种无法挣扎,影子丝线极其夸张地抽干它们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将其完全榨干。异种的皮肤干瘪下去,血肉荡然无存。
黑影同样盯上正在迁移的部落,一个十万人的部落那是绝等的血食。既可以补充血气,又没有反抗的能力。
大量的马匹受惊根本不能托运货物,只能依靠部落里的修士来来回回的搬运物资,并且这些强者保护部落的老幼妇孺,实在是分身乏术。
“快!跟上,不要掉队!”
部落中德高望重的族老们高喊,他们领导整个部落的迁徙,重新规划着新家园的路线。浩浩荡荡的人群行走在大荒,放眼望去都看不到尽头。
异种群接踵而来,不少部落的强者奋力抵抗,全身都是血肉模糊,很少有人完好无损,那些断后的汉子们双目赤红,喘着粗气道:“给我们的族人再争取一些时间,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拼了!”
汉子们身上青筋爆起,拿起各自的武器冲向敌人,它们面对的敌人皆为筑基实力,但是对于很多凡俗已经是遥不可及。
实力不济者被从中一分为二,也有成群的小异种被大荒的强者钉死,这是两个物种之间的搏杀,没有任何仁慈可言,若是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先前的白发老族长此刻正在前线厮杀,他的眼里充斥着一团不熄灭的火焰,那是誓死要让族人生存下去的信念。
他已至元婴期多年,是大荒赫赫有名的强者之一,在凡俗之中算是顶尖的修士了,只有他才能庇护族人们,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啊啊啊!”
族里的很多青壮年惨叫起来,手上的武器胡乱地砍向空气,一瞬间便受到重创,那些小异种直接突进到人的脸上撕咬,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幸好这些异种对道的理解浅显,不然会使用法术的话那就是人们的灾难。
白发老族长凝结真元,化为一根根锋利的针刺向小异种,异种吃痛迅速遁去,留下几只被击杀的同伴。
真元即为仙元的雏形,证道成仙后凝练蜕变,体内的大道法则碎片将形成一条完整的道,这是从凡俗转化成为仙人的重要标志。
“杀光这些畜牲!”
血气方刚的年轻族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就是异种害得所有人背井离乡,无数同族和亲人相继死去。
他们甚至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强忍伤痛站在最前线,与这些从天而降的怪物厮杀,同疯狂的兽潮一次次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