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祁长风与九皇子祁长忆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人在长相上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性情上却是天壤之别。
一个文韬武略才智过人,深受恩宠,在朝堂上担当重任;一个却先天痴傻,被放逐后宫,空顶着皇子的名号,皇上可能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
眼下四皇子祁长风身后跟着一群拥护他的大臣们,负手而立站在长廊上,看着裴争微微弯下的脊背一言不发。
身后的几位大臣看着两位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后背直冒冷汗。
裴争和祁长风素来不对付,两人的治国理念千差万别,几乎每次面圣都会吵得不可开交。
双方各执一词,态度强硬且有理有据,无法分出谁对谁错,不同的是祁长风背后总是有各种维护支持他的大臣们,而裴争永远是孤身一人。
位即越高,越不胜寒。
“裴大人怎的还在此处?”
祁长风出声问道。
裴争直了直身子,“劳四皇子费心,臣有事耽搁了片刻而已。”
对面的几人此时才注意到裴争身边站着的一个包裹严密的人,夜色朦胧根本看不出毯下是谁。
祁长风冷冷道,“裴大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是随便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入内的?”
“哦?四皇子怎知他是闲杂人等?”裴争眼神凉薄,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对面站着的几人。
祁长风不语,只是看着裴争,过了好一会,他才微微吐气,提步离去。
身后站着的人连忙快步跟上。
与裴争擦肩而过之时,祁长风闻到了裴争身上传来的淡淡檀香味,那味道疯魔了一般向着鼻腔里钻,他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
走在祁长风后面的一个大臣,在路过毯子包裹着的人儿时,心里一动,状似不经意的勾着手指一扯,祁长忆反应不及,毯子就那么被勾着扯了下来。
随着祁长忆的一声惊呼,前面已经离去了的几人同时回过头看,却只来得及看清裴争闪过的衣袍。
祁长忆站在原地没动,裴争顺手就把他拉进了自己衣袍下护着。
月色映照下,长廊上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祁长风面色毫无起伏的转过身,宽大衣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裴大人,还请尽快入席,别让众人久等了。”
说完快步远去。
几人走远后,裴争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他把怀里的人儿拽到一边,语气冷冽,“手上没力?连个毯子都披不好?我怎么告诉你的,若是被人发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嗯?”
祁长忆看着裴争冷如冰霜的眼神,又急又怕,却不敢表露出来,只知道拉着他的衣袖低着头认错。
“裴哥哥,忆儿错了,都是忆儿不好,是忆儿自己没有抓紧,裴哥哥你别生忆儿的气……”
裴争冷哼一声,甩开他的胳膊,捏着他的下巴狠狠道,“等会到了宴席上,你给我安分点,若是让我发现你敢跟赵隶棠有什么牵扯,就等着他战死沙场吧。”
祁长忆下巴吃痛,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却不敢挣脱,唯唯诺诺的点头应下。
裴争这才松开手指,迈步继续向着灯火辉煌的宫殿走去,发现身后的小身影还傻站在原地,他不悦的开口道,“还不跟上?”
祁长忆赶紧用力忍住眼泪,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