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阿澜月想要从他手下挣脱出来,却是无力,任由赵隶棠把他的肩膀握的生疼。
“我要你回答我!”
赵隶棠扬声质问道。
营帐就在此时被人掀了开来,外面进来两个蛮族士兵,赶紧上前把赵隶棠拉到了一边去,阿澜月的身子便软软的滑到了地上,而赵隶棠眼睛还一直灼灼的盯着他的方向。
阿木勒随后走了进来,先过去把阿澜月从地上扶起来,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挥了挥手。
“带下去。”
赵隶棠扯着唇角凄凉的笑了笑,便被带出了营房,直接关进了蛮族军营的大牢。
“月儿,你也看到了,那个赵隶棠他就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为了他的国家他什么都干的出来,你为了他这么伤心难过的折磨自己,不值得啊!”阿木勒疼惜道。
“哥哥……”阿澜月眼睛红的厉害,“不要杀他,好不好,就算……就算是什么情报都问不出来,也不要杀他好不好……月儿求你……”
说着阿澜月便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磕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泥土里掉。
阿木勒皱着眉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叹着转身离去了。
赵隶棠被关押的地方,还关着几个天朝的俘虏,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却还是留着一口气在的。
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掉。
他们虽然遭受了酷刑,却还是没有泄露天朝的任何机密情报。
赵隶棠被绑在了架子上,身上的伤口好几处都被撕裂了,内伤外伤加在一起,若不是赵隶棠是久经沙场的习武之人,这些伤早就已经要了他的命。
有人挥着鞭子过来行刑了,一鞭鞭抽在身上,痛得人意识都要模糊了,可是在即将晕厥之前,又会有一桶冰冷的盐水兜头浇下来,意识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一起回归,然后便又是一顿鞭刑。
期间也有人会象征性的问一些军情问题,但是赵隶棠是打定主意了一声不吭。
阿木勒也来过一次,命人把匕首插进了他的手掌中,以此想换来赵隶棠的一声痛呼,可是他眼睛里面都烧的通红了,却还是没出声响。
阿木勒笑了,“好,赵将军果然耐力过人,真是令人钦佩,可惜,再厉害的人物,现在还不是沦为了残兵败将,他国俘虏?”
阿木勒捏着那把匕首转了转,绞肉的啧啧声响传来,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凑到了赵隶棠耳旁说道,“还想让我的亲弟弟来杀我,赵将军真是使得一手挑拨离间的好戏,但是月儿已经接受我这个哥哥了,你再怎么教唆指使也没用了。”
他重新站直了身子,盯着那副破败不堪的身子道,“有时候我都好奇,你对月儿是不是下了什么蛊了,他居然会这么喜欢你,恨不得一颗心都塞到你手上了,可是你居然宁肯丢掉也不肯要。哎,你救过他,我答应了他不会杀你,但是也没说过我就会放了你,赵将军就这么在这牢里耗着吧,要想再出来,除非有一天你改变了心意,或是,你死了。”
阿木勒笑着走出去了,余下赵隶棠呆呆的垂着头,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喜欢他?
阿澜月竟然,是喜欢他?
不是因为救命之恩,也不是因为跟阿木勒共同谋划的阴谋,竟然是因为喜欢他。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跟着他回将军府,追着他来到边疆,为了他学会了射箭,甚至上了战场,还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在众多的蛮族将士面前,冲出来护着他……
赵隶棠脑海中冒出来那个顶着月牙印记的清丽小脸,不敢置信却又带着自嘲的冷笑了两声。
因为什么样的感情不好,偏偏是因为喜欢。
旁边又有脚步声传来,赵隶棠已经没有力气再抬头看来人是谁了。
那人动作十分轻柔,在给他身上的伤口上药,就连一旁看守他的蛮族士兵都别开了眼,不敢往这边看。
那人似乎是看到了赵隶棠掌心中插着的那把匕首,猛地就抽了口气,听起来好像是哭了,像是比赵隶棠还疼似的。
一只手伸过去想要把那把匕首拔下来,可是匕首已经被插进了木桩之中,他拔了几下都没能拔的出来。
“过来帮忙啊!”
那人对着旁边的士兵道,一个士兵便听话的走了过来,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
鲜血哗一下子涌出,顺着赵隶棠的手臂流进了衣袖里,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撩起眼皮来,一双眼睛透过杂乱的头发和满面的血污看过去。
面前站着的人是阿澜月,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心痛,正在颤抖着手去开医药盒,然后给赵隶棠掌心中的血窟窿上药。
赵隶棠刚刚才得知,原来,他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