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期间,阿澜月被烧得迷迷糊糊了时,见一直在自己身旁照顾的人是赵隶棠,便问他,“将军……你……是原谅我了吗……原谅我哥哥了吗……”
赵隶棠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前的细发,“没有。”
那些仇恨放不下了,也不可能放下。
“我只是……连我自己一起恨了。”
可是阿澜月在药效的作用下已经昏睡了过去,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后面的话。
阿澜月的病情完全好起来之后,又盼着能跟赵隶棠再一起出去走走。
因为他怕要是等到哥哥回来了,就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赵隶棠却不同意,“刚下过大雪,外面天冷,你大病初愈,不能出去。”
阿澜月见他摆着一张冷脸,心里有些发怵,他是很怕将军生气的,每次跟将军说话都是小心迎合,察言观色的。
但是今天,他是真的很想出去。
赵隶棠就站在床边,阿澜月走到他跟前来,还是有些怯怯的抬眼看他,眼睛里带着些恳求意味。
“将军,就走一会,好不好?”阿澜月大着胆子,轻轻拉了拉赵隶棠的袖子。
赵隶棠垂眸看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与自己亲近,平日里的阿澜月总是小心翼翼对自己怕之又怕的,更是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赵隶棠沉吟半晌,终是点头,伸出手来握了握他的手指,果然是一派冰凉,“必须再多穿一点。”
阿澜月没想到将军会这么快就同意,他还以为要再求上一会呢,他开心的眼角都带着笑意,重重点头,“嗯!”
让人给赵隶棠打开锁链,像上次那样,两人仍是一前一后出了营帐。
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先前的那场雪下的很大,地上还有很厚的一层积雪,走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
阿澜月穿得厚厚的,身子又有些虚弱,走了没几步就咳嗽起来,然后轻轻喘气。
赵隶棠停下脚步来等他,见他小脸一片煞白,便又走了回来。
“没事吧?”赵隶棠伸手握住他手臂,“要是觉得难受,就回去。”
“不……不难受了……”阿澜月直起身子来,对着赵隶棠展开个笑容,“将军……我们继续走吧。”
赵隶棠又提步开始走,仍然握着阿澜月的手臂,没有松开。
宽厚的大掌似乎能够传递出无穷的热度,从那处手臂一直暖到了全身,阿澜月不再觉得冷了,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是真的没那么难受了。
他不知道的是,赵隶棠确实在暗暗通过手臂给他传送内力。
压抑住喉间一直翻滚的血腥味道,赵隶棠面上仍是冷静自持的模样。
围着军营的各处营帐走了一圈,赵隶棠的脚步往外面踏了半步,周身立即围上来了众多蛮族士兵,大刀长矛对准着他。
赵隶棠没理,继续往外走,手慢慢滑了下去,最后牵住了那只小手。
阿澜月有些呆愣住了,手掌被一个干燥温热的大掌牢牢包裹着,像是冰封已久的心也被端出来放到了温水中浸泡,从心底里冒出一个个打着旋的气泡,在阳光下,在雪地中,炸开,崩裂,弥漫开酸酸甜甜的味道,眼眶里便有晶莹剔透的泪珠在跟着打转。
他看着赵隶棠的背影,就那么跟着他走,他带他去哪,他就去哪。
四周的士兵更加警惕起来,包围着两人走出了军营十几米的距离,不敢再让他们前进了,便要挥刀逼退赵隶棠。
谁知赵隶棠却自己停下了,他松开了阿澜月的手,跳上了一处高地,往远处看了看,然后深深吸气。
“来。”赵隶棠对着阿澜月伸出手。
阿澜月抬眼看他。
此刻,他眉眼间带着舒展的笑意,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立于一片雪白茫茫之中,熠熠独秀,不染尘埃,长身玉立,任由寒风盈满怀,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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