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底下的人目光失了神采,纵使被紧紧拥着,身子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你……出去……”
赵隶棠微微抬起了头来,“月儿,你说什么?”
阿澜月闭上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你出去……出去……不要碰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大了些,情绪有些波动。
赵隶棠忙松了手,轻声道,“好,我出去,你别哭了。”
手忙脚乱的替阿澜月擦了擦眼泪,赵隶棠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出了房门。
关上了房门之后,赵隶棠深深吸气,他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事情,就气氛又懊恼。
明明那些话都不是他真正想说的,明明也不是真的要强迫他,可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就是被他几句话就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太过在乎有时候就会太过脆弱敏感。
但其实阿澜月又哪里好受了,他缩在被子里,紧紧咬着被角,任由眼泪肆虐的流进枕头里。
将军刚才的话让他有些分不清了,可是他又不敢胡乱的揣测,若到头来又是自己的误会,那他该如何自处。
后半夜屋里屋外的两人都一夜无眠,像是远隔千里,又像是只隔着一扇门。
翌日一早,第一个走出房门的人是柳之远,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阿澜月房门口的人影。
柳之远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赵隶棠,一时之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赵隶棠倒是还记得他,对他点了点头。
“赵,赵将军!你是何时来的?来找我家公子?见到人了吗?你怎么会站在屋外呢?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你……”
“柳公子,”赵隶棠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事想跟你说。”
随后赵隶棠告诉了柳之远,武泉已经战死了,所以当年他托自己传递的话,只能对着凄凉的坟墓说了。
只见柳之远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消失不见了,过了会,他才红着眼睛问武泉葬在了哪里。
赵隶棠告诉了他之后,柳之远礼貌道谢,也没有进屋看看阿澜月的情况,就低着头又回了自己房里。
赵隶棠又在门边站了会,犹豫了好久,才轻轻抬手敲了敲门,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隶棠想到阿澜月恐怕行动不便,要是下床的话,应该也是需要人帮助的吧,他便想要推开门进去。
“月儿,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不要!”屋内终于有了应答,急切的拒绝了赵隶棠之后,便又没了声音。
赵隶棠对着门内道,“好,你别着急,我不进去。”
随后就听见了屋内传来了“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地上似的。
赵隶棠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手又搭在了门边,“月儿,你没事吧?摔倒了吗?我进去帮帮你好不好?我什么也不做,就帮你下床就好。”
“我说了不要!”
房内的阿澜月确实是从床上滚下来了,半趴在地上,还磕到了膝盖,可是他眼眶红红的,看了眼不远处的轮椅,宁肯自己爬过去,也不想要赵隶棠进来看到自己这幅无用狼狈的模样。
“你不许进来!”阿澜月又咬着牙喊了声,看见映在门边的那个身影,倔强的托着自己无力的双腿往前挪动了两步。
虽然双腿没有力气,但还是能感觉到痛的,尤其是刚才磕到的膝盖在地板上磨蹭着,痛得阿澜月小脸都白了,红着眼睛直吸气。
门外的人又在担心的敲门,“月儿,你没事的话就回答我一声,好不好,我担心你,你有没有摔伤自己?”
阿澜月这回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废了好大的劲,终于靠着自己的力量坐上了轮椅,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他等到自己平复了呼吸之后,才自己摇着轮椅,来到了门边。
“月儿,月儿……”
阿澜月忽的一把将门打开来,外面的阳光顿时照射进来,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冷静自若的说道,“请赵将军让开一下,我想出去。”
赵隶棠俯下身子平视他,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打量了好几圈,“是不是摔到了?有没有受伤?”
阿澜月别开头,“我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没什么知觉的。”
“碰到腿了?”
赵隶棠不在乎他故意冷冰冰的语气,半蹲在他身侧,伸手顺着他的腿部轻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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