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九话一出口,屋内几人憋笑憋得更辛苦了,江逾白遥遥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赵隶棠手中的药汤差不多被吹得温热了,他把碗直接递到了阿澜月嘴边。
阿澜月却半是羞愤半是嗔怪的看着他,是想做出生气的表情的,但是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一般,在责怪他都不帮着自己一起解释。
赵隶棠心里知道这群人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们的辩解,便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先把药喝了,我把他们都赶出去好不好?”
阿澜月委屈巴巴的点点头,然后就着赵隶棠的手把药喝掉了。
赵隶棠随后起身,开始下逐客令,要屋内众人没事的话就回自己房间休息去。
江逾白却打断了他,说道,“赵将军别着急呀,这药已经喝了几日了,我得先看看阿月的情况不是,这么想把我们赶走,怎么你们两个还有事要忙吗?”
赵隶棠他噎了一下,告诫似的看了江逾白一眼。
江逾白走到了阿澜月身边,给他把了把脉。
“阿月,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做,深呼吸……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双腿之间……先从你的脚开始……慢慢到达小腿……然后是大腿……”
随后江逾白看着他道,“来,试试能不能用上力气站起来,但是千万不许逞强,要是做不到就不做了,听到了吗?”
语毕,房内几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集体看着阿澜月。
赵隶棠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牢牢的盯着轮椅上的人,若是论起来,他怕是在场的人中最希望阿澜月的腿能够好起来的人。
阿澜月按照江逾白的话试了试,手指紧紧的扣住轮椅的边缘,可是,他再怎么用尽力气全神贯注,都没办法站起来,只要一用力,两条腿就像是被无数的针扎一样,痛苦不堪。
赵隶棠在一旁看的清楚,看到他身子在不停发颤,唇瓣都被咬的发白了,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点的力量。
江逾白看出现在阿澜月确实还没办法站起来,便道,“好了好了,阿月,我们先不试了,估计是药效还不够吧,况且这事也急不得,我们慢慢来吧。”
阿澜月看起来很是沮丧,微微低垂着头不怎么想说话。
随后屋内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赵隶棠送几人到了门口。
江逾白最后一个出的房门,转身有些大声的对着赵隶棠说话,保证屋内屋外的几人都能听得到。
“赵将军啊,你就先别走了,我刚才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可还没做完呢,记得要注意手法和力度啊~”
院落中的其他人都识相的回了自己房间。
赵隶棠站在阿澜月房门口,看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院落,不由失笑,转身进屋关好了房门。
谁知他刚往屋内走了几步,却忽的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阿澜月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自己撑着两侧站了起来,虽然看起来颤颤巍巍的,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样,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阿澜月额头上覆满了薄汗,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努力的尝试,就算是众人都走了,他也在咬牙坚持着,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没想到慢慢的开始感受到了双腿涌上了一点点力气,随后,他自己站了起来。
微微抬头,便看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折身返回的赵隶棠。
阿澜月眼中立即涌上来泪意,他想说自己能站起来了,可是却激动的发不出声音,只能泪眼盈盈的看着赵隶棠。
紧接着,阿澜月双腿忽的一软,又没了力气,眼看着身子就要软绵绵的重新跌回轮椅中。
赵隶棠大步走了过来,在他歪倒之前,用力把他抱进了怀中,托着他身体的重量,紧紧拥着他,像是拥抱着最为珍爱的珍宝。
赵隶棠呼吸滚烫,尽数埋进了阿澜月的脖颈之间。
阿澜月眼眸中的泪珠落下来,他没有推开赵隶棠,带着哭腔问道,“将军,你看见了吗……我刚才……站起来了……你看见了吗……我能站起来了……”
赵隶棠当然看见了,但他知道阿澜月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了,需要人的肯定而已。
他不停的顺着怀里人的后背,感觉到那纤细单薄的身躯止不住的轻颤,心中就漫上来细细密密的钝痛。
“月儿,月儿,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赵隶棠柔声道,“我们不这么着急,好吗?江大夫也说了,要慢慢来,如果太过心急的话,可能还会引起反效果的,我们听江大夫的,好不好?”
阿澜月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根本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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