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压下来,状似不解地附在赵锦耳边小声问:“你哥哥这是怎么了?无端端怎么发这般大的火气?”
赵锦嗤笑一声,知道哥哥听到了,故意道:“许是被哪位佳人给冷落了,心中不快这才殃及了无辜。不过那人生得狐媚模样,哥哥要是能多长点心少使些好心,也就不必受这种累。”
外面的车夫趁着主子不注意悄悄打了个哈欠,一转眼见在雪地里站着的姑娘紧紧抱着包袱,眼里噙着泪水,好不委屈。微微叹了口气,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纷纷落雪。
翠翠掀开帘子见那女子还在雪地里站着,肩头堆了薄薄一层雪,她看得心中畅快不已,口中却无不怜惜:“这等好姿色的姑娘,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遭人骗了岂不是……所幸好人做到底将人家送回去便是。”曾经她傻得以为赵言将静晚带到京城便不管了,直到静晚常来赵府寻他才知晓,他明面上撇得很是干净,私下里帮着人家,可真是狠狠往他心口捅了一刀。这次她便帮他们一回,总好过往后偷偷摸摸!
赵言神色复杂地看笑得温婉明媚的翠翠,好一会儿才吩咐人去将这事办了。既然她觉得好,他便依着她便是。以往他总想着助人为善,不惜惹得他心尖上的人不快,这次离别这般久,脑海中除了她再无其他,闲来无事便回想自己往事,下定决心不再管他人琐事,谁知回来她却是变了性子,让他好生不解!
一行人到赵府门前,朱桓早已等候在那里。见赵家马车过来他便下了车,待自家阿姐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他时,他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费力地动了动面皮扯出个笑来,姐弟两个与赵家家主和兄妹道别后,朱桓才扶着阿姐往自家马车上去。
赵言看着那道窈窕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嘴唇动了动却喊不出声来。他如何说得出口,如何告诉她自己醋得厉害?
赵夫人老早就在堂屋中等着了,见让自己担忧许久的两个人平安回来,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没看见翠翠,待丈夫和儿子回房间换衣裳去了,才拉着女儿问:“翠翠呢?怎得没和你们一块回来?”
“还不是您的好儿子,出去一趟就能顺路带个姑娘回来。所幸有我爹在,不然被外人给瞧见了,谁信没什么呀!男未娶女未嫁的,总得避避嫌。他这到哪儿都发善心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据说还给丢了盘缠的落魄书生银两,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咱家家底再厚,也禁不住他这般挥霍呀。娘,您有空说说他呗!翠翠嘴上说着无事,心中怕是恼了哥哥,我还想让她给我做嫂嫂呢!”赵锦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
“你哥哥可不是那般没分寸的人,只是他这性子确实不适合生意上那些事。有你爹在,这事也不用咱们愁。”瞧着已经梳洗好的儿子往过走,她及时止了话头。只是待他走近时,惊讶道:“你们可有带了什么好玩的物什回来?翠翠走得这般急,那孩子最喜欢些新奇东西了。”
赵言俊脸微红:“儿明日就去朱府,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