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好,口中寡淡的厉害。
回去需走过一条长坡,翠翠眉目弯弯,脸上含着淡笑,见名烟一脸不快,不解道:“可是谁惹得你不高兴了?脸拉得这么长。”
名烟不回话,随着坡往下走,脚步略快了些。翠翠好笑轻斥:“往日凡事都随着你们,如今倒好,竟是给我甩起脸色了。”
名烟直接去了小姐的卧房,将门窗细细捣鼓了一遍,确定完好才去忙别的事了,云锦云霞看她这副模样多少明白了些,彼此相视一笑也不拦着。主子说了往后她们只要伺候好小姐就成,旁得事与她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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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会有诸多意外出现,比如翠翠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看到赵言和赵锦,两人端坐在大堂里与韦氏说笑,看到她进来,赵言赶忙站起身,口气有些小心翼翼:“来的时候听听伯母说你在赏花便没有打扰你。”
赵言比起往日的意气风发,此时消瘦了许多,许是赶路的原因浑身上下透出风尘仆仆。她眼眶莫名地发酸,她只有睁大些才不会将自己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她脸上疏离的笑意让所有人都觉得不解,这么多年他们两家人就像亲人一样亲近,任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何处惹得翠翠不痛快,竟让她狠心到不愿与他来往。
“今儿天晚了,明天若是有空不如同去看看梅花,比圈养在院子里这里更加自由随意。阿锦怎么脸色这么白?可是不舒服?”
赵锦眸中依旧神色复杂,却还是忍不住看着越发娇艳的她,就算在府中却也听说她最近和程家的小姐走得颇近,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很难过,日日待在府中连母亲都看不过去了,只是如何拉得下脸来去同她玩耍?今日也是赵言催促,心中也有所动摇,这才厚着脸来了。
翠翠关心的问话让她心暖,近日偶染风寒喝了几贴药虽然好了些,只是面色不大好看:“病了些日子,现在好多了,我……有些事我们悄悄说吧,伯母可别怪我。”
韦氏笑骂:“可当伯母我真是无事可做了,竟盯着你们小丫头间的私房话?得了,本还想着让你陪我唠唠嗑,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同翠翠回房去聊罢,我吩咐人将晚食送过去,不必再跑一趟了。”
翠翠与她对望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一前一后的往外走,无暇顾及心焦难耐的赵言,他想清楚了,这次不管如何他都要从翠翠这里问出个究竟,到底是因为何事她居然会变得凉薄至此。
目送两人背影走远,他转过头看到韦氏连连叹气:“你的心思我与你伯父都知晓……”
赵言往韦氏跟前走了两步,突然跪下来,诚恳地说:“伯母,我与翠翠自小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对她有意。我娘上次登门谈亲事,伯母说想待她再大些,可我知道这是翠翠的意思,不知赵言何处做得不对,求伯母告知。”
“我们都盼着你们能成亲,只是她如今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便是我去劝说她她也不会听。伯母想帮你,她有多固执你也知道,哎,这个孩子真是……”
却说翠翠与赵锦回到房间里,两人像往常那般坐在床上,只是彼此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默了许久赵锦才开口:“前两天我爹遇着了林州的旧友,无意中见了我一面,很快便派人递了书信来,想我做他家儿媳妇。我娘说不逼着我,而且林州与京城相隔甚远,她让我自己做主,说实话我心内纷乱无比,不知该如何是好。今日来也想问问你的意思。”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竟是提早发生了,她抖着唇瓣,想了许久才看向她,坚定地说:“这门亲事不可。”
“为何?”
为何?因为会要了你的命!前世赵锦去了之后,赵言心中愤愤不平,妹妹身体向来健康,怎么好端端地竟会得了恶疾?暗地里派人去林州查看,传回来的消息让赵家二老如雷轰顶,那贾家公子在外很是风流,莺莺燕燕招惹了不少,近来待一个烟花女子甚是宠爱,缠着他要入贾府享富贵,他鬼迷心窍了,回家同赵锦吵闹不休,日日恶气积郁于胸,患了重病,整日房间里苦药味弥漫,本快将养好了,岂知那人却是生了恶心思,竟是要让她腾地方……
她不知赵家有没有给赵锦讨回公道,因为没多久她也被人下了狠手……
“我只是不想往后想与你说说话,而你却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