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芸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这会儿她欲盖弥彰的企图昭然若揭,跟苏拾东的关系也就更解释不清了。
既然解释不清,就四两拨千斤。
“解释什么?”秋芸说出了那句“李斯逸语录”。
反正她跟毕然没一丁点儿关系,可以理直气壮点儿。
电话里半晌没回音。
就在秋芸打算挂电话之际,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近无奈的叹息。毕然低沉着声音说:“虞秋芸,追你怎么就这么难?”
先前毕然总喜欢和秋芸玩暧昧游戏,通过一些肢体语言的接触和言语挑逗。
而暧昧期却是所有恋爱阶段中最让人心醉神往的时期,可以享受恋人般的爱,却不用负感情的债,一言不合就能散。
这是花丛中老手一贯的撩妹手段,无需挑明,即可贯彻“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一浪子准则。
像毕然这样把事摆到明面上说还是第一回。
这倒让秋芸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毕然对她连日来的关照,她都看在眼里,可这样的花花公子,她又怎么敢去招惹?
对待感情从来是游戏人间的心态,游刃有余地处理掉变质的情感,处处留情于新的追逐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收心。
秋芸熟谙,不能碰触的东西,便永远不去接近,所以面对毕然,她通常非常技巧性地跟他保持距离。
人的天性便是趋吉避凶,倘若有一天秋芸选择了飞蛾扑火,那便是加持了一生的信念。
但恐怕这辈子,她已经无力再自持这种信念。
既然这次已经挑明,那就一次性说清楚吧,免得毕然还对她抱有希望。
秋芸吸了一口气,说:“毕然,我们不适合。”
“你有尝试过?”毕然有些咄咄逼人,“既然出来没试过,你怎么就能断定我们俩不合适?”
“不用试,我也知道,我要是的一心一意,你给的了么?”秋芸反诘,“我要我的另一半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推心置腹,哪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分量也不能分给旁人,以后也只对我一个人保持绝对的全心全意和忠诚,你可以做到吗?虽然这番话在你眼里,可能显得太幼稚太理想化,但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人,我宁可一辈子孤身一人,你明白么?”
毕然静默了一瞬。
他的确无法给她这些保障,可如今这个社会,还有谁留有这样的幻想?太不现实,尤其像他们这些身处本就生性凉薄的豪门家庭里的子弟。
他忽然冷哂了一声:“秋芸,你一向在我眼里是个很有勇气的女孩,可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懦弱的小女人。”
秋芸的脸挂了下来,反唇相讥道:“你不用激将我,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阴暗面,我就不信你可以做到凡事都毫不畏……”
话还没说完,手机却忽然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夺走。
“毕然。”苏拾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什么时候改变策略了?”
秋芸下意识回头,见他已经换上正装,手持着手机维系一贯的气定神游,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秋芸给跪了:“死缠烂打可不像你的风格。”
苏boss又语出惊人了……
电话那头怔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谁死缠烂打了?我这是诚心诚意地……”他忽然话锋一转,“不对,我还没问你的罪呢,你明知道我对秋芸的意思,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插足我们俩之间,明面上端着,却暗戳戳地挖墙脚,你有一点儿作为兄弟的自觉性吗?补刀你倒是挺顺手,对,还有你那小未婚妻,你回去怎么跟人家交……”
“嘟嘟嘟……”
苏拾东挂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秋芸,淡淡地说:“面对无赖,多说无益,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闭嘴。”
秋芸的嘴巴张得足有鸡蛋那么大。
这兄弟真“仗义”!
两人上岸后,毕然还在一个劲儿地指控苏拾东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苏拾东秉持收视反听的淡定态度,一切视毕然于无物。
秋芸跟在两人屁股后面,不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俩哥们儿其实还挺有爱的,相处模式和画风与平日里霄壤之别。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毕然忽然停下控诉声,侧头对秋芸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
“不用。”
秋芸和苏拾东异口同声。
毕然简直要吐血,连默契程度都这么惊人的一致。
一晚上的时间,鲜花被拱了,连花心都被掏了。
秋芸不由瞄了苏拾东一眼,闷闷地补充了一句:“我打的回去就好。”
“我送你回去吧。”苏拾东低头看她一眼,“刚好我要到府上拜访。”
拜访?他不会还惦记着“负责”一事吧?
秋芸忙摆手:“不用不用,真不用你负……”见毕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连忙舌尖一打弯道,闭嘴。
苏拾东翘起嘴角:“不需要我注资宇志?”
秋芸吃惊,原来意指这件事。
没想到苏拾东效率这么快,这就打算兑现承诺。
她连忙点头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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