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情绪有些激动。”
“是么?”女人不再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眸色越发幽暗。
秋芸事后冷静回想起来,觉得陈彦林的说法有些出路。
他似乎把自己的嫌疑洗脱得干干净净的,闭口不提那天用言语伤害她之后发生的事,而且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秋芸为此困惑了许久。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冷静地面对陈彦林,可又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这些天一直沉浸在天人交战之中。
除夕夜,苏耘也没回来跟苏拾东吃团圆饭。
秋芸对这对父子真是彻底无语了,干脆邀请苏拾东到自己家里来吃饭。
其乐融融的还真有一家人的感觉。
除夕夜得到通融,李笙回家过年,然而春节一过,他又得住回到医院去。
所以苏拾东和秋芸只能捎上礼品去医院看望李笙。
李奕琛依旧陪伴在李笙左右。
中途,秋芸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见李奕琛倚靠在门边。
“怎么不进去?”秋芸问。
李奕琛直起身,淡淡道:“出去走走吧。”
秋芸迟疑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
“苏先生和我爸有事要谈。”李奕琛看出她的犹豫,说道。
秋芸点点头,便随他逛到楼下花园。
秋芸正在思索怎么开口提以前的事。
“我总觉得我爸有什么事瞒着我。”李奕琛冷不伶仃来了一句。
“哎?”秋芸望向他阳光下的侧脸。
“那天在这里碰到你跟苏先生,回去之后,我爸一直很沉默。”李奕琛面色沉寂地说,“而且我觉得他的病来的很蹊跷,从我出生,他就一直带着这个病,可他对此却怀着听天由命的态度,我知道,我爸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但仿佛在他的认知里,这个病注定是无法治愈的,我曾经多次劝说他到城里来看病,可是他每次都拒绝,起初他也不同意我到这里来,可过了一夜,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同意了……”
秋芸认真地听李亦琛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下李笙的事,慢慢陷入沉思。
当初李笙为什么会离开苏家?
离开后怀表为什么会留在白敏君的身边?
而且那天在花园里,李笙有意躲开苏拾东,又是因为什么?
还有苏耘,对自己的儿子态度那么冷淡,也挺奇怪的。
秋芸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楼上病房的窗口。
苏拾东现在在跟李笙谈什么呢,也是关于苏家以前的事么?
秋芸收回视线,对李奕琛说:“我觉得李叔有意隐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李奕琛慢慢点了点头。
“对了。”秋芸迟疑了一下,“你之前……急着筹钱是为了给李叔看病吧?”
李奕琛诧异了一瞬,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之前骗你,是我不对。”
“算了,都过去了。”秋芸摆摆手,“不过以后可不能再干这种混蛋事了。”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被“李斯逸”骗了心伤心欲绝的姑娘呢。
李奕琛苦笑着摇摇头,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回到病房,苏拾东已经和李笙谈完。
秋芸和李笙两人告别后,和苏拾东并肩走下楼。
“你跟李叔聊了什么?”秋芸试探地问,她对苏家的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充满了好奇。
苏拾东牵着她的手,回头似笑非笑地问:“你刚才跟李奕琛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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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小心招惹了千年醋坛么?
“我把他拖出去教育了一通。”秋芸笑嘻嘻地说。
“是么?”苏拾东看着她笑,其实也并不是管束她和其他异性来玩,他只是喜欢偶尔作弄一下她罢了。
苏拾东坦言:“刚才跟李叔只是问了一些我母亲以前的事。”
“哦。”秋芸点点头。
逝者已矣,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秋芸还没思量好要不要去找陈彦林。陈彦林却在初五那天再次找上门。
他比秋芸还迫切地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令秋芸这般歇斯底里。
陈彦林碾转得到秋芸的号码,于是约了她到一家茶座见面。
秋芸犹豫了许久,最后决定还是赴约,她太想知道当年的事究竟是不是他指使的。
倘若不是,她就白白记恨一个人这么多年,却让另外一个人置身事外。
人应该死得明白,这辈子才能活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