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人甚是眼熟

    马车队伍在空荡的官道上晃着，就这么慢悠悠的速度叶老夫人还是觉得快了些，晃的她腰直疼，“小五啊，让他们找个空地休息会吧，祖母这老腰啊，马上得断咯！”，海棠听到祖母和她说话，赶紧把思绪从暖手炉上给拉回来，应到“祖母这腰可是断不得呢，这就让他们停停，正好我们也下去透透气去。”

    “绿枝，让他们找地休息一下吧。”“是，小姐。”海棠从窗口探出去的头吩咐完也不收回来，好奇的看着这新奇的地界，这里的冬天与南地水乡临安的景象是全然不同的，山上树上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一丝绿意都没有，这里还要用临安用不到的手炉，手炉可真暖和呀。想起从临安出发前小姐妹们捂帕哭泣送别场面，海棠的心里还是酸的眼泪汪汪，他们随父调任回京都就肯定不会再回临安的，毕竟他们的原根就在京都。这一别，和她的小姐妹们可真真是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了。

    “小姐小姐！你看呀！这是下了雪了？下雪了！”绿芽咋咋呼呼的喊声把海棠从回忆中拉出来，看着眼前飘飘零零的小雪花也是很惊奇。“祖母，你看下雪了！”海棠回头招呼祖母一起看雪，没想到祖母却笑骂到“小泼皮，这雪啊，我看了大半辈子了，你是忘了你七岁前也是看过多年的雪了吧。”，是呀，是看过多年的雪，只是海棠有六七年没见过了，一时记不起幼时看过的雪到底什么样子了。

    到了休息的地方海棠把自己和祖母包裹的严严实实，穿上大氅捧着手炉，搀着祖母下去略站站，一会还要继续赶路，再有一两天就能到京都了，父亲带着母亲和大哥先赶回了京都，父亲要上朝任职，也不知母亲和大哥把祖宅归置好了没有。“二姐，你不睡了一会你和我们一辆马车吧，我想和你说说话呢。”海棠一看见二姐叶杜若立时就撒着娇的贴过去了，“祖母安好。”二姐先给祖母请了安，祖母和杜若抱怨着“若儿你看，这小妮子是嫌和我在一起无聊呢。”，杜若扭头拧着她的鼻尖和她说道“怎么，你是打量着祖母马车宽敞你得给填满了是吧。”，“才不是呢，我还不是怕祖母总听我叽叽喳喳的会烦呢，这不请二姐姐给祖母熨帖熨帖呀。”

    “飞燕给祖母请安了。”叶老夫人望着眼前人，他儿子叶瑞苍所出庶女叶飞燕，虽然都是她的孙子孙女，但叶老夫人对这个叶飞燕着实喜欢不起来，只觉她与她姨娘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呀。“好，都上车吧，这冷的天还是要注意些的，赶路吧。”有了老夫人的吩咐海棠再怎么想玩会也是不能了。

    就这么冰天雪地慢悠悠的走了半天，又歇了一夜，这日早上早早便出发了，终于在离着京都50里地处与先行探路的四哥叶知风会和。叶老夫人也没让歇息，想着离京都近了，便直接赶往京都。雪天路难行，叶老太太带着几个孙子孙女一行人却也没有多少家丁护院，主子加仆人拢共四五十人。昨日下了一夜的雪，到眼下这雪越下越大，路难行只得慢慢走着。

    紧赶慢赶好在天黑前看到了京都城门，叶家大哥叶岩风早已在城门在等候多时了。叶岩风远远看见叶家马车刚要前迎听见身后马蹄声传来，回头只见一队人马好似羽林军，叶岩风只好先让路让其先行，“叶岩风？”叶岩风很是疑惑，自己也是随父刚回京都，还会有人认识自己？羽林军为首那人已经在叶岩风身侧瞧着他，眼中略带试探也不是万分确定他是不是叶岩风，叶岩风看着这小将军一时不太敢确认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人，但凭着熟悉还是叫出了一个名字，“柳渊柏吗？”，眼前这小将军腰立马眼带笑意的回到“是，柳渊柏。前几日听得你们一家回京都了，倒是一时半会没能与你叙旧。”，叶知风接过话头拍着柳渊柏肩膀，“没想在这碰到了，秋日听闻你得了武状元，现下见你真觉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叶家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前了，叶知风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与风雪不得已打断二人，“大哥，我护送祖母与众姐妹先行回家？”，柳渊柏看天色不早对着叶岩风道“我还有公务执行，岩风先带家眷回吧，等我回来再约你叙旧。”，“好好好，那我就等你帖子了，渊柏慢行！”。

    互道了别，柳渊柏翻身上马带着队伍出城去了。恰巧此时马车内的叶海棠等不及了，撩起窗帘探头正要问绿芽怎么回事，就见一驰马少年踏雪而来，二人眼神相交互生探究，柳渊柏回想片刻便认出了这少女，这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和记忆中的小丫头还是一样的，倒是面容长开了，艳丽了许多。“这人甚是眼熟，只想不起他是谁。”叶海棠觉得此人眼熟，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着。

    马车蓦的动起来，叶海棠一时不备还在窗外的头碰了一下“好痛啊！”，叶老夫人和叶杜若赶忙拉回叶海棠，查看她的头，“幸好只碰红了，这要是磕破了你哭也没用。马夫说话你没听见呀？这也不小了还是毛毛愣愣的！”，“哎呀，这不是没听见嘛，我都磕到了，二姐你就别说我了。”叶老夫人看着这俩孙女心中满是喜爱，听着她们拌嘴更不觉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