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说过,他不怪你,真的!是我……是我一直咽不下那口气,故意对你隐瞒了这事,并且因为怕你看出我撒谎,躲了你一辈子……师兄错了,师妹,我错了……”
凤菲菲长出一口气,释然的笑容重新回到嘴边。
“呵……原来师兄躲着我,不是因为厌烦我的纠缠。师兄,我不怪你,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毕陀强忍着悲伤,哽咽道:“你尽管说吧,能做到的,师兄一定答应你!”
“黄泉路上,我会一直等你,等你一起投胎。来世,如果我又不小心比她晚一步认识你,你答应我,一定要把心为我留着,别再让我又孤苦一世了,好吗?”
“……”毕陀根本答不出话来,将脸埋在掌心里痛哭失声。
“呵……我早该知道的,她在你心里从来都比我重要,重要到你连说说好话哄我走都不愿……”纠缠一辈子,弥留之际,凤菲菲终于认命了。“那就让我下辈子做你的亲妹妹吧,没有****,也能陪你一世,这样也挺好……”
这一次,毕陀没有逃避,抬起一张泪脸郑重应下:“好,师妹,你在黄泉路上等着,来世咱们就做一对亲兄妹,我一辈子对你好!”
听完他承诺的最后一个字,凤菲菲再也没有回应,带着一抹幸福、解脱的浅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阖然长逝。
只留下师兄与三名爱徒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响彻天明……
翌日一早,他们栖身这座农家小院里就挂起了白幡。村里的乡民们自发前来凭吊,许多有操办丧事经验的媳妇子也主动跑来帮忙,其中最积极的当数昨夜为敏仪、绛紫指路的邻居郭大婶。
丧仪办得简单而又隆重,遵照凤菲菲生前遗愿,墓地就选在村外不远处一座无名小山上。这里青山绿水,与世隔绝,不会有人打扰到她的宁静。
只不过,下葬时又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无人摔盆。
凤菲菲生前无儿无女,族人亲戚更是断绝来往几十年,收了三个徒弟又全都是女孩,以致于死后连个有资格送终的人都找不出来。在乡间隐居这两个月里,毕陀随用免费为人治病结下了不少善缘,但他所医的无非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大家能在他师妹走后帮衬着操办丧仪已经足以报答了。古木村地处偏僻,村民们都是自给自足,对银钱的需求不大,再加上当地忌讳很多,给素无干系的陌生人送终更是大忌。因此即便敏仪拿出了身上所有银票,也愣是没能找出一个愿意摔盆的未婚男子。
后来,还是热心肠的郭大婶为他们解决了难题——她同意让自己儿子郭大柱给凤菲菲摔盆,但在这之前必须要郭大柱拜毕陀为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做了毕陀的徒弟,那凤菲菲就算是大柱师姑,算不得犯忌。
郭大柱虽十分羞愧自家娘亲趁火打劫,但郭大婶打定主意的事,他一个孩子想拦也拦不住。
相处了两个月,毕陀对大柱的品行也算有所了解。在问过郭大婶拜师之后是否愿意让儿子跟着自己四处游历,得到对方毫不犹豫的肯定答复后,他没有再推辞,当场就收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徒弟。
凤菲菲头七过后,毕陀领着新鲜出炉的徒儿,护送敏仪三人踏上回京之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