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沈泽自己也能猜到。为了避免尴尬,他也只能故作糊涂,不去细究。
“说起姜云飞,这一年来我与他时常接触,也算有所了解。平心而论,他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至少比那些全靠祖上萌荫的纨绔子弟更值得托付终身。不知先生为何对他如此不满?”
“我……”克里木语塞,起初还不愿回答,但沈泽偏不识趣,非要刨根问底弄个清楚,被逼急了,克里木终于脱口而出:“那小子再好,也是差点害死我的仇人!我总不能把女儿嫁给自己仇人吧?”
闹了半天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沈泽失笑,“先生还在对埫州之战耿耿于怀?”
“我能不介意吗?这辈子第一次栽这么大跟头,要不是我那侍卫忠心,我当日就交代在埫州城了,哪还有命与女儿相认。”话都说开了,克里木也不再遮遮掩掩,吹胡子瞪眼,一副余恨未平之态。
果然还是局外人看得透彻,沈泽一针见血,指出克里木一直忽略的某点。
“埫州一役,作战计划全部都是我制订的,姜云飞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真要记恨,先生也应该记恨我这个罪魁祸首才是,为什么偏要把帐算在姜云飞头上呢?”
是啊,为什么呢?克里木从未静下心来分析过自己心态,一下子被他问得愣住了,沉思起来。
该说的已经说完,剩下的只能靠克里木自己想通。沈泽放下茶盏,起身往外走去,留给克里木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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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一边,苦肉计失败的王家大小姐终于等来了步履蹒跚的老大夫。这脚本就是她自己故意崴的,伤势哪能有多严重,坐着休息一会就好了。只不过演戏要演全套,她只能耐着性子等大夫诊治过后才好。
这老大夫是卫王府今日特意从药堂请来坐镇的寻常大夫,治疗这种小伤倒是正合适。把过脉之后简单地问了两句,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自制的药酒让丫鬟给王大小姐抹在伤处,推拿至皮肤发热。
那丫鬟也是个实心眼的,推拿时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不一会儿王小姐就嚷着自己脚踝已经发热,不疼了,她才放开。
那丫鬟将两人送回碧玉轩,临别前还请她们仔细描述一下丢失香囊的样子,拍着胸脯保证定要帮她们找到。
王家姐妹哪里丢失过什么香囊,只不过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世子随口一说罢了。本想拒绝那丫鬟的提议,但对方刚刚询问的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居然惹得正在和陆大夫人交谈的世子妃看了过来。
“王家小姐香囊丢了吗?什么样子的?别着急,本妃多派几个下人去找,定会帮你们找回来。”
世子妃亲自过问,王家姐妹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个谎言圆下去,将姐姐丢失的香囊煞有介事地描述了一通,末了还不忘故作体贴地说找不到就算了,反正里面也没装什么值钱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