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他们哪里敢动。
“诸位,”刘达走到营中站定,举起徐立首级,高声喊道,“徐立临阵未战先逃,害死我军中许多兄弟,这样的将军,你们愿意跟他吗?”
随着他的喊话,营中士卒慢慢向他围拢靠近,但是没有一人答话。
刘达环视一圈,又高声喊道:“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想为徐立报仇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把我杀了,我绝无怨言,也绝不追究。不过,现在黄巾入了兖州,我兖州百姓正在遭黄巾劫掠,若是你们信我,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把黄巾赶出兖州,到时你再来杀我。”
“当然,若是赶不走黄巾,那我也会死在战场上,死在黄巾手中,就不劳你来动手了。诸位……你们想不想把黄巾赶出兖州?敢不敢把黄巾赶出兖州?”
最后这两句,刘达用尽力气嘶喊出来。
围拢过来的士卒相互看看,俄而齐声高喊:“敢!敢!敢!”
刘达知道,想不想打是一回事,敢不敢打是另一回事。
男人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不敢。
围着刘达的这些士卒,不管他们是募来的,征来的,还是想要立功自愿来投的,他们都是男人,都有一颗想要表现勇敢的男人心。
刘达满意地又环视一圈,大声道:“好,你们都有胆气,不愧是兖州男儿。使君说了,此战兵败罪在徐立一人,余者概不追问,既往不再追究,你们大可放心。”
“如今徐立将军已死,苏和校尉已逃,不知你们之中,可还有谁是将军校尉?”
“我,步卒校尉张峻。”
一个身材粗壮身穿铠甲的人站出来拱手道。
“还有吗?”
刘达高声问道。
没有人答话。
“还有吗?”
刘达再问一遍,仍然是无人答话。
他把身后的吴白拉向前说道:“骑督吴白,此次救护使君有功,即刻起,他就是骑卒校尉了。此营中骑卒归吴白校尉统领,步卒归张峻校尉统领,你们加紧训练,以待和黄巾再战,把黄巾赶出兖州。”
有功必赏,才能让士卒拼命,这恩威之道,刘达前世读史书时略有感悟,此时用得倒是不差。
吴白和张峻齐齐对刘达单膝跪地,拱手道:“诺。”
站在刘达身后,之前一直紧张的别驾王彧,此时脸上露出微笑。
从刘达在议事厅举剑谏止刘岱出兵那一刻起,王彧就觉得这刘少君非是一般人物,今日所见,果然有英雄胆略。
事情解决,出了徐立大营,刘达让王朗先率兵回营,再出城收拢败回的散卒。
徐立营中士卒则交给吴白和张峻统领,此二人如今可以说是唯刘达之命是从。
刘达刘少君,也算是有兵的人了。
回到刺史府,沐浴换衣之后,来见刘岱。
刘岱早已知道刘达亲斩徐立和提头入营之事,此刻看着眼前的儿子,简直是不敢相信。
他以为自己当初杀桥瑁,已经是敢作敢为之人,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比他更敢作敢为。
亲自斩了徐立,又提着他的首级,独身进入徐立大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连想要战死沙场的刘岱,也自认为做不到。
“徐立已死,可是黄巾未除,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岱首先说话。
“父亲是否相信,达儿有能力击败黄巾?”
刘达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刘岱不知道刘达能不能击败黄巾,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强,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说如何做吧。”
“借将,借兵。”
刘达只说了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刘岱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