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边文礼,他从九江弃官归家,少君若是亲自登门相请,或许他会应了少君所请。”
“难!”刘达摇了摇头,“莫说是我,即是使君亲自登门相请,只怕文礼亦是不会相应,待我回寿张与使君相议后再说吧。”
边让确实是个非常理想的人选,如果能请动他,那便等于得到了兖州士人的支持,但要请动他的难度太大,刘文弘没有这个信心。
刘达留下于禁,让他率领包括鲍信那两千多泰山兵在内共五千人暂守济北,防止黄巾去而复返,同时防止曹操以剿贼为名派兵来占了济北,东郡就是这么占去的。
至此可以说是黄巾之乱已平,东平境内的黄巾正在陆续返回青州,太史慈和周寻从黄巾众中选出三万精卒,和许德一起,三人各领一营,屯于寿张城外。
这三万青州兵随行的家属有六万多人,另外还有近十万人不愿再回青州,要求留在兖州,刘岱经儿子劝说后答应了。
初平三年八月初,刘达率军回到寿张,刚刚入城,便听到别驾王彧即将回到的消息。
王彧此时已行至陈留境内,先行派人回来通报,并且告知刘氏父子,天子已拜刘岱为兖州牧,又拜为镇东将军,刘达拜为扬威中郎将,王彧任为东平相。
按理说,王彧离开兖州去往长安的时候,刘达还是寸功未立,不可能会被封拜。
但其实在钜野大败黄巾之后,刘达即派人快骑赶往长安,趁着王彧还未入长安觐见天子的时候,把消息告诉他,让他带着这个消息去见天子,因此才得到了扬威中郎将之职。
此时的中郎将之职,和灵帝时代皇甫嵩与卢植等中郎将不能相提并论,含金量太低。而且不会带兵的刘岱都能任为镇东将军了,他这个扬威中郎将又算得了什么。
而对于王彧派人带回来的这个消息,父子二人皆是大喜,在厅中相对而饮。
“文弘,黄巾之乱能平,皆赖于你。想想当初,你以死相谏,而我以必死之心出战,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在是让我难以致信,如坠梦里。”
刘岱举杯饮尽,接着说道:“如今董卓虽诛,却正如你先前所料,其部曲果然率兵为乱,攻破长安,王司徒身死家灭,皇帝飘摇难安。我们身为刘氏之后,现在又蒙天子厚恩,拜为州牧将军,理当兴兵讨暴,诛灭群凶。文弘,依你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刘公山越来越依赖,许多重要的决定都要先和他商量一下,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刘达喝完杯中之酒,又自斟了一杯,方才回道:“天下之乱,非一日可止,群凶行恶,也非一将可诛。兖州黄巾虽平,然而兖州之势却仍未安稳。父亲不妨想一想,当今兖州诸郡国守相中,有几人是愿听父亲之命的?兖州未稳,如何稳天下?”
“因此我们当务之急是稳定兖州,朝廷已任王别驾为东平相,可是济北相鲍信新亡,眼下急需以贤者补任济北相,不知父亲心中可有适任人选?”
刘岱想了一会才说道:“程仲德可任。”
“程仲德是可任,只是目前有一人会更合适,父亲不妨先请此人出任,若其不愿再以仲德为任。”
“何人?”刘岱禁不住心中翻想,却也没想到是谁。
“陈留浚仪边让边文礼。”
刘岱不由苦笑:“文弘,你觉得文礼会应我之所请,出任济北相吗?”
刘达微笑道:“文礼会不会应是一回事,父亲愿不愿请又是另一回事。”
意思很明显,刘岱很明白:“哈哈……吾儿果然想的周到,我即刻手书派人去请。”
刘达在从济北回寿张的路上就想清楚了,不管边让会不会应命,只要刘岱去请了,对自己都有大益。
这就像是一场作秀,是做给兖州人看的,表明了刘岱对兖州士人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