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驿馆,婉清就焦急的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二楼。
到时,汝南王妃正喊得厉害。
之前那老大夫还堵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林楚玉进去之前,脚步停了停,恭谨道:“老先生,之前是民女言辞过激,望您勿怪。”
老大夫微微一愣,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也觉得太过刻薄,但现在看林楚玉这模样,他只觉得是汝南王妃出了事儿,她才故意放低姿态了,轻哼一声没理她。
林楚玉也不气,淡笑道:“若是老先生得闲,且劳您亲自去煎一碗安神的汤药来,一会儿王妃醒来,必要喝了汤药才能睡得安稳。”
老大夫瞧她这样自信,皱眉:“你就这么有把握?”
“老先生一会儿便知道了,劳烦了。”林楚玉浅笑着说完,这才转身进去了。
婉清瞧她始终一副从容的模样,浮躁焦急的心也跟着稳了下来。
进了里间,苏妈妈正陪在汝南王妃身边,几个产婆在忙活着,汝南王妃面色很白,似乎十分痛苦。
苏妈妈瞧见林楚玉来,连忙起身问她:“这都半个时辰了,王妃还没排出那死胎来。”
“别急。”林楚玉轻声说完,走到汝南王妃身侧替她把了脉,又拿了片人参片让她含着,这才重新扎了几针。
这几针下去后,汝南王妃喊得更厉害了,一屋子的下人们都死死盯着林楚玉,可这次汝南王妃没喊几声,那死胎便顺利排了出来。
产婆瞧见时,都诧异竟真有小产后死胎排不出这事儿,汝南王妃却只瞬间觉得小腹那处的异物感没有了,虽还有些疲累,可和之前每晚发作的腹痛相比,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王妃,死婴已经排出,方才那位大夫有十几年经验,接下来由他调理,便能慢慢恢复了。”林楚玉道。
汝南王妃看了她一眼,浅笑:“难得你还这般大度。”
林楚玉自然大度,那老大夫虽然讨厌,但可是汝南王府的常驻大夫,得罪了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一会儿,老大夫果真送了安神汤来,汝南王妃原本因为林楚玉骂他庸医,都打算赶他走的,如今瞧着及时送来的汤,想着林楚玉方才的话,这才改了主意:“都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林楚玉知道事成,行礼退下了。
待她走后,婉清才将方才门外林楚玉跟老
大夫说的话复述给汝南王妃听了:“这位姑娘真是个妙人儿,先前骂他庸医,如今又说自己说话冲了。”
汝南王妃解决大病,心情也好了不少,闻言,只轻笑:“的确是个妙人儿,会医术,有胆量,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便如此知进退。”
“那王妃可要帮帮她?”苏妈妈趁机问道。
汝南王妃沉凝起来,轻轻叹了口气:“此番刘福奉命去西边,要接谁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姑娘约莫就是地牢里的那位,当年她外祖逼迫她母后勾结咱们北燕的大军灭了林氏楚国,如今我若是帮她,岂不是跟皇室作对?”
苏妈妈也沉默起来,这话,便算是这样翻过了篇去。
第二天天不亮,林楚玉就起身收拾好了,写了两张调养的方子给婉清,又将汝南王妃的病症细细与老大夫说了,便去找苏妈妈告辞去了。
婉清立即上前行了礼便算是认了主子。
至于为何找苏妈妈,林楚玉也有自己的盘算。若她直接去找汝南王妃,攀附的意图太明显,汝南王妃必然厌烦,所以不如找本就偏向她的苏妈妈。
婉清可是汝南王妃身边的一等丫环,知规矩懂礼节,尤其还是这份体面。
“姑娘,王妃说既然刘公公出事了,你身边也没个懂事儿的人,便让婉清跟着伺候你吧。”苏妈妈笑道。
才回头走了几步的苏妈妈听到这话,立即去找汝南王妃了,没多会儿,苏妈妈便把婉清带了来。
就在林楚玉刚出驿馆时,狗腿子一号刘瑞急急忙忙跑了来跟她说了刘福的死讯,他不似刘福,并不敢那般对林楚玉放肆。
“刘公公被人杀害了?”林楚玉惊讶出声。
“咦,那好像是豫王殿下的船。”婉清在甲板走了一遭,瞧着他们包的小船旁边那华丽的大船,笑着跟林楚玉介绍。
林楚玉一听,抬头朝大船看去,刚好对上魏临渊也看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林楚玉心里一惊。
“嗯,刘公公定下的。”林楚玉微微垂下眼帘。
苏妈妈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却不好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回去后,一定要提及救了汝南王妃的事儿,也算是她的护身符了。
刘瑞在一旁悄悄看着,越发的不敢打林楚玉的主意,就这样,林楚玉带着婉清和一身伤的檀香,便随刘瑞一行人一起坐船上京去了。
“姑娘是今儿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