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
院子里呢,那可是完全低气压笼罩了。
窦太主刘嫖得知了当今天子来了之后,自然是不慌不忙地更衣妆容前来陈午这边。可惜的是她来迟了一步,满院子的烟雾,让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过从侍从的口里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刘嫖面色上很是怪异。其实,她心底的小人儿乐呵着呢。这下好,娇娇没有亡故,果然与她料想的一样,有了奇遇。这就好,现在的娇娇能如此来去自由,不用再受那些糟心事情的折磨了,她也为女儿开心。可这一份开心又不能表现在面子上,所以么,她的面色就变的怪异起来。
至于刘彻啊,那脸色真的是要黑成锅底了。
他在陈玉娇离开时那一阵带着讥嘲的大笑声中就明白了过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原来她一直是在同另外一个人说话。
至于他的一切对话,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他清楚的知道,他被阿娇戏弄了。
这让他在众多近侍面前,丢脸至极。
帝王的自傲与尊严,让刘彻在这一刻深感羞辱。以至于他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冷气。
好,很好,好的很。阿娇居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将他戏弄与鼓掌之间。
她竟然敢如此对他?!
刘彻心底愤怒极了,他越是愤怒,就越是清醒理智。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养成了极为苛刻又难以置信的自制力,他安静地望着一院子的烟雾散去,这才的同姗姗来迟的窦太主,也就是他的姑姑说话。
“姑姑可真是会挑时间来,阿娇已经走了。”刘彻走到了院子一边,看着他的侍从们在草丛里的寻找之前那些会冒烟的玩意儿。
刘嫖在得知了自己女儿如今安好,还活得如此自由,她的心情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所以说话的口吻里自然也是掩不住几分高兴:“嗯,她还活着,我就很高兴了。”这话说的,落在刘彻耳朵里,就像是一声无声的巴掌,挥打在了他的脸上。
长门冷宫的大火事件,已经让刘嫖的心冷了,也看清了这个当初她权利扶上王座的侄儿的内心。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那么就不要再来打她女儿的主意,她的女儿天生就是要娇惯着的,可是这个侄儿他却让她的阿娇受了那么多的苦与委屈。如今看到这个侄儿吃瘪,她的心情就是莫名的爽快。
“姑姑又可知,阿娇如今的本领大着,已经这般的来去自如了?”能在他的侍卫的围守下,走的这般潇洒这般轻松,光是这份本领,就已经够让人惊叹。
刘嫖看着刘彻的脸色,心底越发的开心,面上却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知。”
那明显敷衍的语气,让刘彻实实在在地噎了一把。可他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这一股憋闷与生气就只能使劲儿地压在心底。他的不爽落在刘嫖眼底,刘嫖觉得整个人呼吸都通泰了,这些天所有烦恼的事情似乎就在这顷刻间烟消云散。
刘嫖见刘彻黑着一张脸,她只上前说了一句:“陛下,我去看望一下侯爷。”言罢,就绕开了刘彻,径直朝着陈午的房间去了。
被晾晒着的刘彻望着刘嫖离开的身影,漆黑如隼的眼睛又轻轻地眯了一下。
这时,他的侍卫中的一人,捧着从草丛里寻来的玩意儿,用的蚕丝帕垫着递了上来。并言道:“陛下,这便是刚才产生大量烟雾的物件。”那东西一股怪异的味儿,很是刺鼻。即便是烟雾已经散去,可是那股怪异的味道一直未曾散去。
刘彻望着那放在蚕丝帕上的三个还没有拇指大的玩意儿,脸色越发难看了。
“你们谁见过这玩意儿?”刘彻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询问身边的侍从。
今夜陪同他前来的,只是留在深宫里的侍卫,并没有带着他的智囊团人员。不过,这些侍卫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其中一个就大胆地上前道:“回禀陛下,鄙人不知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鄙人却看到了这玩意儿的大用途。”
“说说看。”
“若是这玩意儿用在了战场上,自然是能够扰乱敌方的视线,在进攻上有很大的帮助。”那大胆的侍卫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刘彻的面色,见他听的很仔细,于是又接着说,“这股气味,若是能够用手段加入迷药或者其他药粉,顺着风势扔出去,会给敌方造成损坏,自然会成为我方进攻的最佳的兵器。”
听完了这股侍卫的阐述后,刘彻叫起了他,让他先收好这些玩意儿。
阿娇,你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能结识这些能人异士,还能弄出这些玩意儿来,朕果然是小瞧你了。不过没关系,朕有的是时间与手段找到你。刘彻心底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