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硬着头皮都要来,即便是刘嫖给了她脸色看。
当刘嫖在见到了平阳前来拜访的时候,她自然也是清楚她那个皇帝侄儿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想要阿娇回去,硬的手段不行,就来软的。这些手段,刘嫖自然是清楚很,她也不点破。她觉得,这事情还是要让阿娇来处理比较好。
因此,大长公主刘嫖的会客花厅里,两任搅风搅雨的公主相对而坐。
平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倒是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来意:“姑母,我听说娇娇昨日回来了?”
“嗯,回来了。”刘嫖把玩着手中的玉雕,气定神闲地应了一声。
得到了回答的平阳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借此缓和一下自己刚才略微有些僵硬的脸色。阿娇很是忽然地回来了,她的皇帝弟弟却要求她在第一时间来拜访。这其中的用意,平阳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同时,她也很是想知道,阿娇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的皇帝弟弟再次把精力关注在其身上的价值。所以,她也是开口询问:“姑母,那我现在方便去见见阿娇么?”
“娇儿长途跋涉,车马劳顿。此刻还在休息中,怕是不方便见你。”刘嫖笑眯眯地说着,肯定地拒绝了平阳提出的要求,并且还很不给面子的捅了一刀,“况且,我家娇儿未必想见到你。”
当初陈阿娇被废之时,刘嫖曾拜托过平阳,希望平阳能在她胞弟刘彻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让这个事情又缓和的余地。当时的平阳不仅暗中收下了窦太主给的大量资金,但是却是反着干事。这事情,窦太主记恨在心,一直未能释怀。
现在平阳与她胞弟刘彻居然有求到她这里的一天,以她馆陶公主当年在窦太皇太后教养下出来的心性,这个仇恨,焉有不报的道理?!
正是因为如此,刘彻也才有心眼地把能替他背锅的平阳公主拉了出来。
平阳公主听了自己姑母的话后,面色那是犹如调色板一样,短时间内闪现多种色彩。可是到底是有求于人,她不得不挂着笑脸,放低且拿捏好自己的态度,依旧温和地对刘嫖笑说道:“姑母这话严重了,娇娇是我表妹,更是个知书达理的。即便以前我们之间有什么小过节,娇娇那么宽容大量的人,怎么会放在心上。况且我听说娇娇回来了,急忙赶来看她,她怎么又忍心拒绝我呢?”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侄女,刘嫖哼笑一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平阳。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于嗤笑,看的平阳心里也是怒火一阵阵。
刘嫖斜睨了平阳几眼后,极为淡定地把玩手中的玉雕挂件。似乎没有打算与平阳继续说话。这做皇家公主的,涵养也的确比常人要好。即便是话语中的火药味浓的都快燃起来了,这两人依旧还能面色平稳地坐在这里。
僵局没有打破,花厅里的氛围压抑极了。
正当平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忽然外间有一个小侍女快步地走了过来。朝着刘嫖行了一个礼后,便张口道:“平阳公主,奴婢是奴家女君的侍女。奴家的女君让奴婢前来给公主传达原话。”这小侍女很是精神,见到了两任公主也不慌不乱,腰板挺得直直的,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更是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
窦太主与平阳都有些意外,可这传话的小侍女倒是不顾不管这两位的脸色,直接大声的说道:“女君的原话是:‘她想见就见,她以为她是谁啊?就算是只畜生,那也会叫上两声表明来意。陈阿娇从来就是个真小人,坚决不做伪君子!让她滚回去告诉那头野猪,若是还想要昨日见过的物件,就收起这些心思。再有下次,跪着求都没有用!’”那小侍女说完后,朝着刘嫖与平阳鞠了一个躬,还趁着两人没有回神的时候,又急急忙忙的转身朝着客房的方向快步小跑而去。
待这两位公主回神的时候,那小侍女已经机灵地溜得没有人影了。
刘嫖听着自己女儿遣人传来的话,觉得瞬间是神清气爽。再看看平阳那一脸吃了屎了表情,刘嫖前所未有过的觉得舒心畅快。于是,她更是笑眯眯地提醒道:“平阳,你都听见了吧?”言下之意,听见了就赶紧滚蛋!
平阳气的大口大口地呼吸,养尊处优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人能够给她脸色看了。没有想到,今日,居然会遭到这样的羞辱。
刘嫖瞧着平阳这番吃瘪的模样,心里爽快极了。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女,让其给厨房传话,让其准备好阿娇爱吃的菜品。这些举动都是当着平阳的面来做。平阳也不想在这里受气,起身告辞了一句后,带着她的侍女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窦太主的府邸。
留在窦太主府邸里监视唐泽雨与陈玉娇的侍卫虽然不清楚屋子里的两个人是怎么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但是依旧把这件事情给及时汇报给了宫中的刘野猪。